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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言情 > 东原陈叙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姓或是忙碌,或是赏景,煞是惬意。浓烈的日光透过城中街边树冠,洒下细细密密的光来。随着沿途的光,周遭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可见,一副春和景明的景象。

倏忽间,一辆华丽庞大的马车从街角处缓缓驶来,街边百姓见此车驾,均俯首叩拜。

同北燕才建立两个甲子不同,楚国国祚绵长,礼教兴盛,对车驾、衣着等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当今王室宗亲甚少,有如此规制车驾的本就不多,那车上垂坠的间金饰银螭绣带和青缦,还有亲王才可使用的金辂,更是显露出车内人的身份——长安长公主。

长安是先王嫡女,其母乃是颛臾王室,身份显赫至极。先王在世时常言:可恨我儿非男子。饶是生长在深宫的女子,先王仍将诸多朝政交由她处理。长安聪慧,行事亦有道,当世大儒亦曾叹:可叹长公主女儿身。

若仅是先王宠爱便也罢了,依楚国律法,公主享有封地,但在其封地仅可享食邑税赋,无掌兵理政之权。长安却和一般公主不同。

先王弥留之际,为防外臣专政篡权欺辱幼主,以琐事削了继后谢氏的父亲谢凌云的爵位,更是在大朝会时不顾朝臣反对,当众将幼主托孤给长安公主。

朝野上下均知,幼主加冠亲政前,朝中一应事宜均由长安节制。

因此长安虽为公主,她的封地、府宅建制却均是亲王制,府中亲兵就有三卫。不仅如此,她更是手握虎贲与羽林大军兵符,实在称得上是大权在握,权倾朝野。

长安坐于车内,双目微合。

碧书和碧琴二人对视,尽是沉默。今日宫宴,那些个老匹夫又难为了殿下,殿下饮了不少黄汤,想来她此刻也不愿听这些个事情,二人静候着,没有出声。

“说罢。”长安的眼眸并未睁开,却好似是看到二人的举止一般。诚如二人揣测的那般,她今日确实心情不太爽利,言语也比之平日冷淡许多。

她的声音低而沉,带着些许醉意,现下短短两字,宛若幽深密林中传出的呓语,加之其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更给人一种苍白清冷之感。

“碧棋来报,齐王府开府在即。”

闻言,长安睁开眼,静静地望着二人。平静的目光,不带有丝毫的情绪。外头的夕阳透过车窗,在她黝黑的眼眸周遭撒上了细碎的橘色光芒,令二人能够清晰地看到此刻她的波澜不惊。即便如此,二人还是感觉到难以抑制的压力,当下跪伏在地。

长安神色平静,她抬手理了理袖子,道:“知道了。”

公主如此反应倒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公主行事哪里有她们置喙的道理。二人起身,候在一旁。

齐王府开府,那便意味着齐晨除丧袭爵在即。同齐济和齐晟不同,这齐晨是个嗜血不讲理的性子,回鹘尚在襁褓中的稚子都被他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言论杀戮殆尽,燕楚边境方才平息三年,现下,又要刀兵相见了吗?

长安身形端正,垂首,从一旁拿过还未批完的折子,一言不发看着,待看清上书的内容,良久,双手骤然紧握。

清风习习,月色潇潇,夜幕已下,外面车马众多。往来众人看到她的车驾,无不避让。长安微微推开车窗,看着一路跪伏的百姓,她的唇角微抿,几成一条线。

他们跪得虔诚,可心里呢?

心底是否同那些个人一样,认为她理政便是祸乱朝纲?认为她以亲王制出行便是僭越?认为……

她该死?

行至公主府,长安抬眸看了眼匾额,上书:敕造长安公主府。

这公主府,是先王在长安尚未及笄时便命人打造的。建成多年,长安甚少有时间回府居住,只因政务着实多了些。新政方才施行一年,朝野上下议论颇多。纵使她竭力去推,然而从中央下达到地方仍有不少阻力,阳奉阴违之臣甚众。

明明是利国利民的举措,却被朝中那些个书呆子处处掣肘。

思及至此,长安直道可恨。

原先朝中也算得上是平衡,文臣与武将互相制衡,不曾发生某家独大的局面。然永皓二年,朝中得力武将多折损于和北燕的征战,后敌国齐济、齐晟、齐晏父子战死,朝中那些个鼠目寸光的,竟以为齐晨不堪大用,在崔谢二家的撺掇下,渐起重文轻武之态。她虽有心力挽狂澜,但到底是能力有限、处处收人掣肘,时至今日,先机顿失。

文臣误国!

这帮子读书人除了盯着王上的功课,说他今天饮了几盏酒、放了多久风筝、和宦官亲近,便是长安的婚嫁。

长安并非未许人,先王在时,便已将她许给了当世大儒许继之子——许疏恭。许家不入仕亦非勋贵,先王此举就是为了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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