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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言情 > 东原陈叙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能否登基,尚未可知。孤有今日,你是大功之臣。饶是如此,孤也要求晨,再多多辅弼才是。”

殿内诸臣听得王上提及旧事,且是如此言语,皆是惊得手脚巨冷,急忙放下酒盏,目光齐聚在司马晨的身上,似是下一秒便会随着他跪伏在地。

然而司马晨却未如同旁人一般,他抬手作礼,道:“司马一族势为王上肝脑涂地。”

段毓桓看了他一眼,君臣相顾,随后他笑着回到自己的龙座。

第004章 长安

3.

出宫时已近戌时。

司马晨回府,甫一入院便看到了院中的梧桐,她走到那处毫不顾忌地倚靠在树下,解开段毓桓赏赐的大氅,任由凉风吹拂。接过笄女备好的醒酒汤,饮下后,靠在树边稍事休息,未几,从一旁桌上拿起刚由南方呈上来的暗报。大略看过,闭眼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走到别院,从一众武器中抽出长枪,舞了起来。

司马一族世代戍边,家族中男子多短折而亡。人多言:司马一族手中杀孽太多,才有此报应。

司马晨自然是不信的,父兄用兵,虽不能说兵卒毫无折损,但三人都行的是正道、阳谋。年少时,晨听得最多的便是大哥对那句“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反之亦然。利而诱之,乱而取之[1]”的不满与否定。

他们世代为将,除去在沙场,从未杀生,更未以朝中勋贵身份从非法之事。

父兄如此光明磊落,为何?为何?为何?!

若说杀孽,明明,明明是她……她才是那个行诡道,滥杀人的那个人。

为何活着的却是她?!

长枪极重,是大哥惯常爱用的重量。他们自小便开蒙、习武,犹记得幼时,小小的她想要舞弄大哥的长枪,可还未等拿稳,便被长枪压在了身下。若非是二哥发现得及时,她怕是会成为燕国第一个被长枪压死的世家子。

彼时二哥哥还有大哥,以及闻声而来的父王都在笑她。

大哥大她许多,长兄如父,为了宽慰她,特意命造坊司打造了轻了许多也短了许多的长枪予她。她曾扬言,等大哥从白山回来,便能看到她舞得一手好枪法了。

可,她未等到大哥归来。

她身形比不得大哥威武,又几近月半,身子虚弱,舞弄片刻便觉得累。气喘吁吁之际,惊闻脚步声,一转身,长枪抵在身形颀长的男子喉头上,再及半分便要了男子性命。

男子面上同样掩着面具 ,嘴角含笑,伸手将长枪拨开,道:“将军这是打算要了标下的命吗?”

司马晨楞了一下,随后将长枪收起,笑道:“晨岂敢。”

在宫中那副羸弱不堪的模样尽数弥散,现下回了府,倒是多了些女儿家的娇嗔。

少羽低声回报:“南边的大小姐有异动。”

言罢走到梧桐树下,捡起白日的披风再次系在司马晨的肩头,至于段毓桓赏赐的狐裘大氅则仍留在树下,浑然不觉他们所为有多大逆不道。司马府虽是王爵府邸,府中杂役却不多,是以他们都不甚在意这些。

父兄皆朴素,事事甚少假手于人,若非司马晨为女子,想来这府中都不会有侍女的身影。

方才看到的暗报便是言明此事的。

将暗报信纸碾碎,司马晨看了眼身侧的少羽,未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院落深处走去。

庭院深深,玄色披风飘荡,她走得有些快,仿佛一抹缥缈的烟。

少羽站在原地,良久,垂眸,继续隐匿自己的行踪,回到暗处。

到底是王爵府邸,行至正厅前,司马晨深吸了口气,顺着阶梯往上走,这才进入主厅。

此刻司马晨坐在厅内,眉头深锁。

月光如水,繁星漫天,司马晨将椅子搬至厅堂门口,抬头观星。

作为司马家的三“子”,她本不应是被寄予厚望的世子人选,然而家族深受诅咒,谁也不知子嗣中究竟有谁* 能够活过不惑之年。这百年来,司马一族的嫡系早已凋落,原想着父亲本就是庶子袭爵,许是能破了这该死的诅咒。却不曾想,现如今又仅剩下她一人了。

司马晨的眉头渐渐蹙起,良久,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一直在暗处看护着她的少徵,少角几人,何曾见过少君露出这样的笑容来,她素来清冷孤高,说不上有多和煦近人,但决计不会如同现在一般,周身散发着令人说不出的森冷寒意。

她取下了束发的玉冠,手拿玉簪,瞥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人,示意他们近前来。

“尔等可知长安公主?”

几人对视,长安名号谁人不知?就是在燕京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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