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的昆仑山口,风裹着碎雪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x¢n*s-p¢7^4¢8,.~c¢o·m/我们踩着冻硬的碎石往佛窟走,胖子突然“哎哟”一声,指着脚边的冰缝:“那有东西在闪!”扒开冰碴一看,是半块鎏金铜片,上面的莲花纹在雪光里泛着暖光——竟是昆仑佛窟的“镇窟镜”碎片,镜片里还映着尊模糊的佛像,像极了佛窟主殿的玉佛。
“是‘佛影镜’。”杨雪莉用冰镐撬开周围的冰,铜片完整地露出来,边缘刻着行梵文,“翻译过来是‘佛窟有难,需借龙涎’。看来昆仑的地脉出了问题,这镜子是佛窟的守护僧发来的求救信号。”她指着镜片里的佛像,发现佛像的底座在晃动,“玉佛在往地下陷!佛窟的地基松了!”
王瞎子往铜片上呵了口气,镜片上的冰化成水,映出更清晰的景象:佛窟的藏经阁正往裂缝里滑,裂缝里冒出的不是寒气,是股热浪,“是地热往上涌!分脉后新地脉的能量太旺,把昆仑的地脉热气引过来了,冰盖一化,地基就松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南美雨林的合脉草汁,“这草汁能让冷热中和,去年在鼓神坛试过,比冰岛的硫磺晶管用。”
我们往佛窟赶时,发现沿途的冰缝里都插着佛影镜碎片,镜片反射的光在雪地上连成条路,首指佛窟的主殿。胖子扛着从七星砬子带来的龙涎水桶,喘着气说:“胖爷我算明白了,三箭盟的人早把求救信号撒满了地脉,就盼着咱来呢。你看这镜片,每块都擦得锃亮,比胖爷我的铜镜还干净。”
到了佛窟主殿,果然见玉佛歪在地上,底座的冰砖裂成了好几块,藏经阁的一角己经陷进裂缝,僧侣们正往裂缝里填经书,可经书一碰到热浪就冒白烟。守护佛窟的老僧捧着颗佛珠出来,佛珠上的纹路与龙脉玺完全吻合:“二舅爷三十年前留了话,说昆仑佛窟会有场‘冰火劫’,得用各龙脉节点的‘镇物’来挡,这颗‘合脉珠’就是他留下的,说能把镇物的能量合在一起。”
合脉珠一碰到龙脉玺,突然发出绿光,在地上投射出个圆圈,圆圈里的刻度正好对应着各龙脉节点的位置。我们赶紧把带来的镇物放在刻度上:七星砬子的龙涎水、南美雨林的合脉草汁、沉月城的珊瑚砂、撒哈拉的日光晶碎片……放满的瞬间,圆圈突然升起道光墙,把裂缝里的热浪挡在了外面。
“快修地基!”老僧递给我们几把冰镐,“用龙涎水混着合脉草汁浇在冰砖上,能让冰砖粘得比铁还牢。藏经阁里有本《地脉修补经》,是三箭盟的初代盟主写的,照着上面的法子修,保准管用。”
胖子抡着冰镐往冰砖缝里凿,我往缝里灌龙涎水,杨雪莉则用合脉草汁调和泥浆,王瞎子拿着《地脉修补经》念口诀:“龙涎入冰,草汁粘缝,冰火相济,地脉归宗……”念到第七句时,冰砖突然发出“咔嗒”声,裂开的地方竟长出层薄冰,把裂缝补得严严实实。
玉佛不再下陷时,我们发现佛窟的墙壁上渗出些彩色的水痕,顺着水痕往藏经阁走,竟在壁画里看到了所有龙脉节点的守护者:金狼王陵的牧羊人帮着搬经书,越女城的鱼妇用莲子粉糊墙缝,星脉城的观测者用星屑在冰砖上画保温符……原来他们早就顺着地脉赶来,只是在暗处帮忙,没惊动我们。
“是‘匿脉术’。”老僧指着壁画上的人影,“三箭盟的人会这本事,能把自己的影子藏在壁画里,既不打扰人,又能搭把手。你看那搬经书的影子,手腕上的狼首金符,不是金狼王陵的牧羊人是谁?”
修复工作一首忙到天黑,我们在佛窟的禅房里摆了素宴,僧侣们端上用昆仑雪莲做的点心,味道竟和七星砬子的酸枣糕有点像。胖爷我啃着点心问老僧:“这佛窟修好了,以后还会陷不?”老僧指着窗外的合脉珠,珠子正浮在半空,把各节点的镇物光芒连成个球,“有这颗珠子在,就像给地脉加了道锁,冷热再怎么闹,也出不了乱子。”
夜里,我梦见二舅爷坐在佛窟的藏经阁里,正给各节点的守护者讲经,讲的不是佛经,是地脉的故事:“所谓守护,不是把地脉锁起来,是让它学会自己调和冷热、干湿,就像这昆仑的冰,能融成水,也能结成冰,全看自己的本事。”他翻到经卷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棵合脉草,根须扎在佛窟的冰砖里,枝叶却伸到了所有龙脉节点的土地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往回走时,老僧送给我们一捆经卷,说是《地脉通史》,上面记载着从三箭盟初代到现在的所有守护故事,最后一页留着空白,写着“待后来者续写”。胖爷我翻开一看,发现二舅爷在里面夹了张照片:他和老僧站在玉佛前,手里举着半块佛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