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雄风,何曾锐减过?为了保家卫国,我等终南山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金人来长安撒野,是也不是?”扁头与子午、余下都面面相觑,神情肃穆,欲言又止。
次日,张明远带着子午和余下到京兆府去了,扁头留在草庐,带着弟子们看家护院。终南山矗立天地之间,京兆府也近在咫尺,遥相呼应。
尹氏回来了,从延安府回到京兆府,这些日子,都说说笑笑,不似前几年沉默寡言。尹氏与几个老姐妹唠唠家常,虽说头发花白了,可精神矍铄。姚月与种容挽着尹氏,来到厅堂,坐了下来。众人都落座。
张明远道:“干娘,您老总算回来了,京兆府从此以后有了主心骨。”
种浩笑道:“可不是,自从娘去了延安府,我提心吊胆。毕竟金人袭取了太原府。越过黄河,就到了延安府。”
种容道:“金贼眼下如恶狼扑食,这靖康耻实乃奇耻大辱,不知二帝眼下如何?我知道明远哥哥心中很伤心难过。”不说这话,张明远还不曾提起这茬,偏偏种容提了。张明远果然神情肃穆,眼里含泪。
姚月见状,劝道:“明远,你不必如此。”
种雪看张明远伤心难过,心中懊恼万分,又不能责备二嫂种容,又不能近前安抚张明远,顿时悲从心来。
尹氏见状,打圆场,道:“明远,干娘回来不久,知道你心中有许多舍不得,放不下。事已至此,你已竭尽所能,就不必痛心疾首了。我种家军力挽狂澜,为国为民。如今你干爹他们都撒手人寰了,偌大的种家军,如今都剩下我们这些妇人了。种浩一人孤掌难鸣啊。”
子午道:“老夫人,我倒想起辽国萧太后了,他就是妇人,却统领辽国江山社稷,堪称一代雄主。”
余下道:“那要这样说,武则天又当如何?人家还为帝图皇了?人比人活不成,人比人气死人。”
尹氏听了这话,心中不以为然。倒是种雪心里嘀咕开来,这臭小子居然藐视我娘,藐视我种家军的夫人。如若要我挂帅出征,我倒也不气馁。
姚月心想,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会想到带兵打仗这件事,我还是做个贤内助,相夫教子好了,偏偏我不能生育,漆下无子,这就令人肝肠寸断了。
种容寻思,我爹爹带兵打仗多年,我也见识过不少。小看我做什么,我也想带兵打仗,可惜大宋军中,没什么女将军。
张明远见众人一脸尴尬,就使个眼色给子午,子午笑了笑,低下头去。余下伸手拍了一下子午的后背,示意他闯祸了。子午又瞪了一眼余下,示意他,闯祸最大。二人不说话,伸手比划之际,好似打哑谜。
尹氏见张明远左右为难,既不能当面教训子午和余下,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言片语,就笑道:“如今的年轻人,总是口出狂言,这不足为奇。老身年轻时候也如此。天下人间,那么多人。为帝图皇的如武则天一般,能有几人?至于辽国萧太后,西夏梁太后,他们啊,都不如武则天。这武则天的心狠手辣,常人难以企及。就说野史上总提及一件事,武则天为了扳倒王皇后,硬生生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哪个母亲会如此?你们说?虎毒不食子啊,这武则天能作出这等事,你们说,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众人惊得呆了,一言不发。
不多时,众人都喝了茶,接着说话。尹氏道:“苏东坡的诗文总算重见天日了,可喜可贺。虽说我大宋如今无言以对,可这件事总算是做成了。不必说对金人感激不尽的话。这对黎民百姓来说,也算莫大的安慰。苏东坡在天有灵,也安息了。”
种浩道:“不错,娘所言极是。还记得当年苏东坡到凤翔府做通判,他上过终南山楼观台。那可是一段佳话,可惜很多人鲜有耳闻罢了。”
张明远道:“这件事,世人知道的不多。其中缘由也不复杂。毕竟年轻时候的苏东坡,叫做苏轼。他变成苏东坡,还要从黄州说起。当年有个叫做明乐的牧童,从黄州回到终南山,携带苏东坡手迹,那可是一段往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毕竟这件事也算一段传奇。”
子午道:“师父,这件事,你知道么?”
张明远寻思:“那首诗,眼下不可公之于众。毕竟眼下京兆府还不曾被金人攻占,在大宋地界,苏东坡还是不能公开谈论。为了不祸及干娘种浩他们,我还是不说的好,等以后再说未为不可。”想到此处,欲言又止,低下头去。
余下看出一些端倪,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口气。
尹氏笑道:“明远想说什么,却难以启齿。也不必难为情。干娘心知肚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