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爱和萧和达齐声道:“这话不错,我们都不谈国事,只论谈笑风生。”四人又谈及一些汉唐英雄人物,不多时意犹未尽,西夏太子李仁爱带着萧和达走了出去。
张明远关上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喃喃道:“如此风景如画,机会难得,我们就不必胡思乱想,好好歇息便好。”听了这话,费无极愣了愣,素日忧国忧民的张明远居然说出这话,真是不可思议。张明远见费无极一言不发,又道:“这湖边真是不错,当作避暑胜地,未为不可。”说话间起身喝了一口茶。
“没想到,来到西夏,能见到如此大的湖泊。你看芦苇摇曳,游鱼如织,鸟雀翔集,如若不是身在西夏,怕要误以为是在江南水乡了。我关中也未必有如此湖光山色。可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若只听那些说书人胡说八道,便要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西夏皆是大漠和风沙了。还有人说西夏乃寸草不生,蛮荒之地,此言差矣,西夏兴庆府靠着黄河,便是沃野千里。有了贺兰山做屏障,便是一马平川,风景如画。”费无极也喝了一口茶,看着屋外的湖边,水声哗哗作响,也笑道。
张明远道:“可不是,这大漠里有骆驼,这大湖里有鱼虾。芦苇荡中,又多鸟雀。真是个神仙境界,无出其右。”费无极道:“你说种浩和种溪兄弟二人,那嵬名白云会喜欢哪个?”张明远一怔,伸手一指,叹道:“一派胡言,浩兄可是有妻室之人,不可胡言乱语。如若姚月妹妹知道你如此胡言乱语,便要撕你嘴了。”随即摇摇头,乐个不住。
费无极转过头,笑道:“那种溪一定看上嵬名白云了,我看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不是我胡思乱想,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一目了然。”张明远纳闷道:“我如何看不出来?”费无极问道:“那就是嵬名白云看上种溪了不成?”
张明远狐疑道:“我看很有可能,不过此事不可张扬。他们年龄相仿,自会心领神会,我等不可多管闲事。”费无极用手指头朝张明远后脑勺轻轻敲了敲,气道:“你做什么哥哥,那小子不小了,你这做哥哥的,该操心才是,还说什么不可多管闲事。”白了一眼张明远,又叹道:“不过我在担心一件事。”张明远道:“何事?”
费无极道:“西夏党项人与我大宋种家军可谓是一对不共戴天的世仇。如若他们在一起了,能美梦成真么?我看太悬,这切齿之恨,非一朝一夕就可轻易化解。人生在世,有些人看得开,便相逢一笑将那昔日恩怨抛之脑后。有些人看不开,只好誓死也不愿冰释前嫌。”说话间,挠了挠后脑勺。
张明远一怔,默然不语。费无极说什么,张明远只是一言不发,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费无极再多废话,张明远也并不理睬。夜色渐深,窗外月光如水,美轮美奂。波光粼粼,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