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但见湖边不时传来鸟鸣声,几条大鱼也不时跳出水面,荡起层层涟漪。芦苇随风摇曳,月光温柔可人。
众人尽皆离开篝火旁,有人去了木屋,有人进了帐篷,各自歇息去了。党项人用葫芦取来岸边湖水,浇到篝火上,只听嗤嗤几声,篝火完全熄灭,月光洒在湖边,一道银白,只听得芦苇丛中,袭来几声鸟雀啼叫。
嵬名白云进入帐篷,梳着头发,又洗把脸。那随从女子倒了一杯茶,笑道:“公主,那个公子如何总看你。”嵬名白云喝了一口茶水,道:“鬼知道呢,他是个坏人,不理就是了。”随从女子为嵬名白云铺着被子,道:“不理那可不好,他如若瞧我一眼便--”嵬名白云愣了愣,问道:“便怎样?”那随从女子害羞一笑,不再说话。
嵬名白云强自镇定,心中却早已小鹿乱撞,两手玩弄着自己的辫子,痴痴地想,又傻傻的笑,寻思道:“他是宋朝人,我是党项人。做个寻常好友也极好。不知他眼下做什么呢。”顿时出神的掀开帐篷,向种溪的木屋看过去。
那种溪回到木屋,种浩早已洗脸躺在床上,种溪却坐在窗边,看向湖水。还时不时瞅一眼后窗边不远处,那便是嵬名白云住的帐篷。
种浩瞥了一眼种溪,冷笑道:“看什么看,眼珠子都飞出来了。”种溪道:“管得着么,我偏要看。”种浩立马翻身而起,光着脚丫子,轻轻走到种溪身后,一抬脚踢了种溪屁股一脚,教训道:“臭小子,哥哥说话,你敢放肆。长兄如父,你可明白?”随即赶忙退后,坐在床边,将那椅子放在自己面前。
种溪伸手揉了揉屁股,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朝后白了一眼,转过头便不睬种浩了。种浩以为种溪生气了,便缓缓近前安抚。种溪猛然回过头,做个鬼脸,吓得种浩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去了。种溪笑得咯咯作响,拍着大腿,乐道:“活该,让你踢我屁股。你的屁股也够呛。多谢这木地板,让你欺负我。”种浩坐了起来,伸手示意种溪拉自己一把,种溪不睬。种浩坐在地上的羊皮垫子上,伸手一指,笑道:“你别招惹党项人,尤其党项女人。”
种溪纳闷道:“这是为何?”种浩道:“自己去想。”随即起身去睡觉。只留下种溪一个人,还趴在窗边看着湖边的芦苇荡,静静的发呆。种溪心想:“无极哥哥与萧燕姐姐为何可以眉来眼去?莫非我就不可想入非非?”想到此处,伸头又瞅了一眼费无极的木屋。两个木屋之间有一个小水沟,芦苇随风摇曳,有木桥架在小水沟之上,连通两个木屋。
种溪再看时,居然发现有两个身影,走了过去,定睛一看,是西夏太子和萧和达,这二人当当当敲了敲门,走进了张明远的木屋。
二人一进去,才知道张明远和费无极住在一个屋里,里面有两张床,中间隔着一个圆形木桌。窗边有一张高脚方桌,两把椅子,一左一右放着。
费无极坐在床边,张明远躺在床上。众人见了相互见礼,李仁爱和萧和达坐在椅子上,费无极便靠着张明远,坐在床边。
西夏太子李仁爱道:“本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听说你们来自终南山,我很好奇,想听听有关终南山的故事。”张明远倒了茶水,递到李仁爱和萧和达跟前,二人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张明远道:“自春秋战国便有神仙居住终南山了,到了如今我大宋,不算稀奇古怪。”萧和达道:“我素闻终南山鼎鼎大名,那可是太上老君住过的地方。”
李仁爱道:“我西夏贺兰山也不错。”费无极见李仁爱和萧和达似有不少心事,便道:“你们不会只是和我们说这些闲言碎语,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萧和达听了这话,一怔,立马笑道:“我们想问一问,宋朝会不会信守诺言?”张明远张了张嘴巴,费无极摇摇头。李仁爱不假思索道:“你们为何替赵佶卖命?”
费无极愣了愣,缓缓道:“这话可听不懂。”萧和达笑道:“张叔夜是大宋朝廷命官,我们不便叨扰,这才问你们。”费无极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乐道:“莫非我们就可随意叨扰不成?那还要多谢多谢,这也是你们瞧得起我们,给我们几分薄面了,是也不是?”李仁爱和萧和达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缓过神来,破涕一笑。费无极问道:“耶律南仙来西夏做皇后,你萧和达为何跟着来了?”
萧和达道:“放在你们宋朝,我便好比那丫鬟一般,陪嫁至此,有何不可?”此言一出,众人忍俊不禁。张明远道:“朝廷大事,我们实在不知。此番前来,如若结识一些朋友,也算微幅不浅。”西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