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他说。
那一夜,他们打了不止十回合。彼此不再说太多话,只有喘息、球拍地的声音,还有投篮击网的轻响。
直到夜深,红衣高个靠在篮板下大口喘气:“你到底是干嘛的?看你这动作,连我们市联赛主力都没这状态。”
苏盘沉默了一下,说:“之前……是校队主控。”
“后来呢?”
“后来,”他顿了顿,“后来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也走了。”
红衣没有再追问。他明白,这是对话的尽头。再问,就不是篮球的范畴了。
苏盘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夜空。
天很高,星星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高楼的顶影,还有那盏在风中轻微晃动的路灯。
他忽然觉得,身体里那股久违的火,又一次燃起来了。不是炽烈的那种,而是一种沉沉的灼烧,慢慢点燃他每一根神经。
他知道,自己有点想上场了。
不是那种偶尔客串的替补,不是路人甲被临时拉来救场。而是那种,有真正责任感的“上场”。
红衣忽然又开口:“那个三对三的比赛,我说真的,你来吧。我不骗你,这次人不多,强度也不大,但有几个是老对手,你一定感兴趣。”
苏盘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站起来,把球放回长椅,走到自己的变速车前。
他用指节轻敲了一下车铃,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然后他说:“你帮我报上。”
红衣一怔:“你说真的?”
苏盘点头,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说“明天天气不错”。
“那你叫什么名?我得填表。”
“苏盘。”
红衣点了点头,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知道,在接下来的比赛里,那个场地将迎来新的风暴。
苏盘把帽子压低,踩上车,身影渐渐隐入夜色。
他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拉开窗帘也只能看到远处几座大楼星星点点的灯光。洗了个冷水澡,苏盘没开灯,只靠着那点城市余光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