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沫仔细辨认,有几处药渣和别的有些不同,量很少,不仔细看不出来。
用手捻起,闻了闻,“好像草乌。”
她最会辨别的就是有毒性的几味药材,不然毕业抓错了药,吃死人就完蛋了。
郭大夫凑了过来,闻了闻,喊道:“是草乌!”
“这不是我开的药,这药虽能治关节痛,但量多了是会吃死人的。”
王婆子面色不好,“谁知道是不是你抓错了药?”
郭大夫腾地起身,大声道:“里正,我家里根本没有这味药,不信您可带着乡亲们去搜。”
里正摸摸山羊胡子,在他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圆场道:
“好了,好在没吃死人,算了吧,都散了,回去吧。”
王婆子再次把心放回肚子里,她就知道,一个孤女,谁会管她,还不是任她揉捏。
研沫站在众人中央,直视里正:
“里正,婶子们,我今日被人推到海里,险些被淹死,这是杀人啊,现在药里又被下药,有人三番两次要杀我。”
“里正,您若是不管,过几日我死了,村里无缘无故死了人,对我们村名声也不好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上头怪您督管不力?”
“婶子们,咱们村里有个杀人犯,你们住着能安心吗?就不怕以后自家也有危险。”
乡亲们打了个寒颤,她们哪能安心啊,纷纷道:
“里正,查查吧。”
“对,查查大家都安心。”
里正皱着眉头,瞪了研沫一眼,一个妇人而已,瞎找事,翁声道:
“那你们就去郭家查查吧,看看有没有那个什么药材。”
爱凑热闹的几人跟着去了,不过片刻人就浩浩荡荡回来了。
“里正,没找到。”
里正一挥手,就要和稀泥。
研沫截住话头:“我相信郭大夫家里没有这味药。”
“里正不问问是谁推我入海吗?”
乡亲们全都望了过来,屏着呼吸等她的下文,不会是?
王婆子紧张的直搓手,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是谁推的,当时她被打晕了的。
大丫:“娘,你怎么了?”
众人纷纷望过来,狐疑的看着王婆子,小声嘀咕:
“当时她哭嚎着说人死了,就不对劲。”
“药又是她亲手熬的。”
“娶个媳妇多贵啊,应该不至于弄死吧?”
研沫与婆婆对视,“不如大家一块查查我家院子里有没有这味药,你说呢娘?”
王婆子慌张后退一步,抹着眼泪开哭:“呜呜,不孝啊,她竟然怀疑婆母。”
研沫继续逼近,“不是怀疑,是确定,是您把我按在海里淹的,以为我死了,假装哭丧。发现我没死,回来就下药,连借口都想好了,就说风寒病死的,对吧?”
“您的好大儿考中了秀才,想娶个城里的姑娘,就要杀了我。”
王婆子险些跌倒:“你胡说!一定是疯了,说胡话呢。”
大丫认定她在胡说,反驳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还说你自己跳海呢。”
研沫:“推我入海这事,我是没证据,但下药这事有证据。”
众人看向王婆子的目光变了,她们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今日的沫儿像变了个人一样,定是王家把人逼急了,向来软弱的小媳妇,才敢站起来反抗。
“王婆子敢杀人?”
“哎呀妈呀,太吓人了。”
王婆子强装镇定,怒吼:“她胡说!”
“里正,咱们村出了如此忤逆婆母的不孝媳,就该请族规惩治!”
说着又委屈道:“我往日是如何待她的,乡亲们都知道,家里吃的用的从没短了她,待她比亲姑娘都好,怎就养出了白眼狼来了?不孝啊!”
里正懒得管这事,在他心里,不过一个小妇人而已,挥手打断:
“行了,你自家的媳妇,自家管。”
七婶等人心里不安,小声嘀咕:“要不还是找找吧,也别冤枉了谁?”
“王婆子,让大家伙在院子找找,也免得日后传出不好的风声。”
王婆子眼圈红红,抚着胸口:“里正,让乡亲们找吧,也好还我清白。”
乡下穷地方,院子里没几样东西,视线扫过,一目了然,仔细翻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