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脊骨窜起,这种危险是初意带来的。这个认知让嬴寸心内心深处那种被压制的不快骤然攀升到了极点,而后龙性的叛逆占据了上风,她的眼眸化作了冷冰冰的金色竖瞳,轻飘飘说:“那就多谢殿下了。”
“不用谢。”初意低笑了一声,她往前走了一步,带着几分傲慢,问,“我帮你,你愿意给我什么报酬呢?”
嬴寸心暗暗提防着,她笑着说:“以帝女的身家,还有什么稀缺的吗?”
“有。”初意一点头,“我的青君殿中缺一条龙。”说着,闪电般地朝着嬴寸心探出手。
嬴寸心暗骂了一声,心想,初意果然是不怀好意、小心眼、记仇,专门来报复她的。幸好她已经有了准备,没让初意这一击得手。只可惜她最喜欢卧着的贝床在法力的余波中四分五裂了,一枚枚贝珠滚落在地,噼里啪啦宛如翠珠入盘。“殿下这是做什么?”嬴寸心拉开了与初意的距离,扬着假笑问。
初意轻呵,将手中的珠花在嬴寸心跟前摇了摇,悠悠说:“没有龙,拿取点花也是成的。”看着嬴寸心红红白白的脸,心中积蓄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也不管嬴寸心怎么样,将珠花往袖子里一收,就扬长而去了。
嬴寸心低头看了眼塌掉的贝床,一张脸冷若冰霜。
片刻后,她又兀自笑了起来,心想道,帝女还真是好样的。-
从嬴寸心那处离开后,初意也去打探了天庭的情况。
玉诰无缘无故不会去招惹白孤禅,兴许是天帝派给他什么任务,是想借机拉拢一直按兵不动的白虎司么?可惜玉诰这人没耐心,这步棋走得惹怒了白孤禅。就得看天帝是什么样个态度了,会为了“爱子”责备白孤禅吗?
得到了消息的天渊的确是气得不轻,可他甚至没有派人去看玉诰两眼,而是遣座下童子去天枢部中特赦白孤禅。
云泽少君正愁着呢,巴不得将白孤禅放走,谁知道天帝的赦令下:“不可赦。”非要受完刑罚。这消息传入了天渊的
耳中,天渊的神色越发阴沉。白孤禅这举措是不接受他的示好,可也没有要违逆天庭的意思。还能用,但是不能够重用,目前最可靠的还是长离。天渊心想着,忽然间,又意识到长离已经有些时间没有送消息回天庭了,是遇到麻烦了吗?()?()
此刻的魔渊。()?()
乔装打扮后的长离追溯着千年前的痕迹去找寻凤尊的下落,她感知到了那抹熟悉的气机,可等抵达后发现是个陷阱——那儿都是魔界的魔头。等她从陷阱中挣脱出来后,已经是好几天了。她没等到魔界的大军来围剿,隐约有了种猜测。她能来魔渊这边,凤凰山的仙人同样能来,凤尊的气息很可能是他们留下来误导自己的。()?()
可除了一个个排除,她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想看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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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的重山直入云霄,魔界中以浊气为主,天地间总是一派阴沉幽暗,少见清风朗月的和畅。
前方有浓郁的浊气滚荡,长离没有继续前走,而是隐匿了自身的气机。
那浊气中坐着几个魔头,正大碗喝酒吃肉闲聊。
长离原本想悄悄解决他们的,可在动手前听到了“凤尊”“先魔尊”这些字迹,她又将杀意按了下去。
“当初落凤之盟后,先魔尊也拿凤尊没办法,只得将她囚禁在寒狱中。所幸我魔族精英辈出,在先魔尊的支持下祭炼出一种能杀死凤尊的法器。”
“那法器能杀死凤尊,那对付其他仙人不也轻轻松松?”
“什么法器?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出身得晚肯定不知道啊。先魔尊时运不齐,被那什么素心剑主杀了。咱们现在的主上想着先魔尊也许能魂兮归来,就将那法器当成随葬品了。以前还传出有魔去盗墓的消息呢,主上知道后大怒,将那魔杀了。之后又在先魔尊陵寝前建立英灵殿,派遣重兵守着呢,连苍蝇都飞不过去。”
“真的?”
那原本侃侃而谈的魔停顿了片刻,笑嘻嘻说:“假的,当然是我瞎编的,我一个年老平庸的魔,怎么能知道魔族中的秘事呢?”
“啧,老贼头,你胆子越发大了,连魔尊都敢编排了啊?”
几只魔物还坐在那笑嘻嘻的,倏然间,一道赤火如奔浪,压根没有给他们惨嚎的机会,便将他们烧成了灰烬。
长离从暗中走了出来,伸手揪住了那只老魔头的元灵。
是真还是假,搜一搜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