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已的道童。
道童结结巴巴地开口:“玉、玉诰星君,往、往须弥山中去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白孤禅的神色,纵然知道她不会迁怒于自己,可那种深埋在骨子里的本能,却没那么容易消除。
白孤禅瞳孔骤然一缩,“啪嗒()?()”
一声响,香炉裂成两半,可没等它坠落在地,就化作了跟香灰一样的齑粉,在微风中飘飘洒洒落下。道童等待了半晌,才忐忑不安地抬起手,可屏风后早已经没了白孤禅的身影。
黄昏。
落日熔金。
混沌镜中出现了一则新的消息:玉诰星君被人打断手脚扔回了天禄部中。
底下的人纷纷猜测是谁这么凶残,敢对天帝的私生子下手,紧接着,又有人说西河主前往天枢部中认罪了,自请了五十刑鞭。至于西河主打玉诰的缘由,却是没一个人知道。
明见素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不是从混沌镜里瞧见的,而是明玉衡那边递来的消息。
白孤禅跟谁都不亲近,除非必要根本不会有往来。明玉衡猜测玉诰是得了天渊的授意,想要拉拢白孤禅,没想到误打误撞触到了白孤禅的逆鳞,这位宁愿在天枢部中受刑也要给玉诰一点教训呢。不过这一举止也透露出了点其他东西,此刻的白孤禅,还是会听天渊号令的。
“怎么了?9()_[(.)]9?9+?+?9()?()”
凤池月抱着双臂,朝着明见素问。她站在了落日的余晖中,整个人好似镀了金,灿灿灼目。
明见素三言两语概括了白孤禅和玉诰星君的事情,笑道:“玉诰还真是自作自受。()?()”
凤池月认真点头,又说:“还好当初嬴寸心没来得及行动,要不然就糟糕了。()?()”
东海龙宫。
嬴寸心躲到了贝床上,既不想跟北海、南海那些龙女龙子见面,也不愿意去看暂时驻扎在东海且整天臭着一张脸的初意。她百无聊赖地刷着混沌镜中的消息,在看到了玉诰惨遭折断手脚后,浑身上下忽地一僵。要是她当时一意孤行找到白孤禅,会不会也这么个下场?她心有余悸地想着,可慢慢的,又浮现了一抹莫名的兴奋来。白孤禅极少在混沌镜中露面,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事,她是不是真的很强?
嬴寸心将神意转到了天枢部处,全神贯注地看着刑雷之鞭落下。
一身素衣的白孤禅阖着眼盘膝端坐,指尖拨弄着一串檀木佛珠,仿佛那刑罚只是一阵微风拂过。
“啧”的一声在殿中响起。
嬴寸心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感慨,可下一刻就回过神来,神意尽数回笼,混沌镜也被她一拂消去。她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入内的初意,很是不满她那布满整张脸的嘲弄之色。原本想说几句话刺她,可一想自己先前干的好事,嬴寸心那所剩无几的良心和愧疚发作。她反反复复,她理亏。于是,她露出了一抹微微的笑,问:“殿下怎么来了?”
初意挑眉道:“我不能来吗?”她领了天帝法旨来到东海龙宫,那在修罗城中生起的怨念已经消失殆尽了。可没想到见到嬴寸心的第一眼,火气就再度被她挑起。当时,西海、南海的龙女也在,不知道谈论了什么,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嬴寸心就上演了一场大变脸,而且在其他海域龙女询问她们的关系时,嬴寸心当着她的面说了“不熟”“没交情”“只有几面之缘”。嬴寸心是一点都不记得是谁在混沌镜中对她
嘘寒问暖的。
嬴寸心点头:“能。”她依旧维持着那淡雅的笑,“怎么不遣人来通知一声?”
初意垂着眼,阴阳怪气:“你全神贯注做事,能听见吗?”
嬴寸心:“……”行,她就是听不见。沉默片刻,又说:“殿下是来催四海司改制进度的?”
初意掀了掀眼皮子,轻飘飘地望了嬴寸心一眼。
嬴寸心摸不清她什么意思,心中好似有个钟摆在左右摆荡,一面是初意武力的的赞扬;另一边则是觉得她的臭脾气很烦人。她咬了咬下唇,决定通过八卦破解初意身上笼罩着那股奇怪的气质。她轻轻说:“西河主对玉诰星君下手之事你知道吗?”玉诰星君是天渊的私生子,不用想,跟帝女的立场天然相悖。
“怪不得嬴道友听不到任何声音呢,原来是在混沌镜中看西河主。”初意眼神晦暗不明,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贝床上的嬴寸心,又慢条斯理地询问,“需要我替你引荐吗?”
心中凉飕飕的,一股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