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自从身中蚀骨毒后,便不能动用内力,否则毒痛会发作得更厉害。
德福劝道:“王爷,苏大小姐咎由自取,随她去吧,为了这么个人犯不着得罪太子。”
慕容瑾抹去嘴角的血丝,寒着脸走到几人跟前。
苏尽欢臭名在外他不是不知,也明白圣上是为了恶心他,才故意将苏尽欢指婚给他。
可是他却不能不护着她,太子当着他的面惩处苏尽欢,便是公然下他的面子。
“殿下,您罚了姐姐,瑞王殿下似乎很不高兴呢。”苏流月柔声挑拨,病秧子慕容瑾想护住绿茶长姐,她偏要将那绿茶罚得哭爹喊娘。
太子敛了怒容,向慕容瑾叹息道:“小皇叔,苏大小姐实在太不把你当一回事儿了,即便你病入膏肓,毕竟是咱们大齐堂堂的瑞王,父皇既然将她指婚给你,她便该遵守妇德,一心一意待你,旁的男子虽好,却是她不配肖想的,所以孤今日定要好好罚她,好叫她以后恪守妇道。”
慕容瑾是先帝的老来子,圣上的小皇弟,太子慕容战的皇叔。
先帝和先皇后早亡,无父无母的慕容瑾虽贵为皇子,从小到大却不知受了多少欺凌委屈。
太子自来不把这个仅年长自己三岁的小皇叔放在眼里。
他这分明是说苏尽欢只配嫁给病秧子慕容瑾,不配肖想他这高高在上的储君。
苏尽欢被他这番自恋的言语差点恶心吐了,她猛然一下将小厮的那只手腕捏了个粉碎,小厮痛得在地上乱滚。
慕容瑾轻咳两声,冷凝着太子,道:“战儿多虑了。”
他的声音冷冽干净,犹如闪着寒光的冰凌,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苏尽欢缓缓抬起眼眸打量着慕容瑾。
慕容瑾眉心微蹙,胸口泛起一阵阵的胀痛苦涩,忍不住又要吐出几口血。
忽然一只玉白的手摸到他的胸口,且不安分地四处摁了几下。
慕容瑾大惊大怒,忍不住想,这苏家长女还真是无耻,光天化日就敢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气!
他极快地去抓那玉白的手,偏生苏尽欢手掌灵巧至极,瞬间已把他胸口摸了个遍。
苏流月脸色涨得潮红,怒喝一声:“长姐,光天化日你竟敢……即便你和瑞王有了婚约,男女大防也是该顾的!”
太子看得直撇嘴:“不知羞耻!”
德福更是怒不可遏,采薇却看得很兴奋,自家小姐勾引男人的手段越发厉害了,待大婚后不怕拿捏不住瑞王!
“胸口的闷痛感可减轻了?毒已入你骨髓,若想活命,须得戒骄戒躁戒怒,”苏尽欢收回手,看着慕容瑾傲然道,“你既已是我的人,我便不会叫你轻易死了。”
她自幼跟着医圣和毒圣修习,医毒双绝,一手毒术杀人无数,一手医术活人无数。
慕容瑾一怔,手指握拳抵在唇下咳了几声,这才察觉胸口的闷痛感已全然消散,四肢百骸清爽了许多,不由狐疑地打量着苏尽欢。
他从不曾正眼瞧过苏尽欢,只知道她脸上永远挂着谄媚讨好的笑意,眼神轻浮,似乎随时随地准备施展魅术勾引男人。
可是眼前的女子面容艳嚣暴戾,神情倨傲,眼底压着几分厌倦,天地间所有的光彩似乎都被收入了她眉心那颗小小的红痣里,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没有什么东西能被她瞧得上。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幅面孔?
“不管怎样,女子总该矜持,当众在男人身上乱摸总是不对的。”苏流月不服气地轻哼。
“是,还是月月贤淑懂礼,不像某些人真是不要脸!”太子宠溺地附和。
苏尽欢精致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转身走过去,一把揪住苏流月的后衣领猛然一拽,她力道极大,出手又快,太子不妨,苏流月竟被她拽跌在地上,华美的衣裙上淌了一大片泥水。
“你既知廉耻守妇道,为何不顾侯府脸面光天化日跟慕容战搂抱在一处,又为何趁夜失身于他?”
苏流月被戳中心窝子,像是只被踩中尾巴的野猫,顿时揉着腰尖声道:“胡说!你胡说!”
苏尽欢长眉微挑,猛然抓住苏流月的胳膊,一手掀起她的衣袖,她雪白的皓腕上光秃秃的,守宫砂早已不在。
“还以为你有多清白,”苏尽欢眸光冷厉地扫过苏流月,“苏家女子个个点有守宫砂,失身于男子,守宫砂自然消失,苏二小姐尚未出阁,守宫砂怎会没了?去父亲跟前说清楚,你到底是何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