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麻烦,就是…那个人。
她可以拿别人做尝试,看看那个人会否放过她。可她不想牵连白露,他遭的罪已经够多够重,她怎舍得再次让他受挫?万一那人不会放过自己,必定会对白露不利。她不愿把他置于险境。
可是,她的苦衷他怎能参透?
他脸色苍白地问她:“难道你嫌弃?”
恰有一阵狂风乍起,山雨欲来风满楼,风起云涌,街上行人加快了脚步,摊贩走卒呼喝着收摊要避雨。
雨势来得铺天匝地,没有任何预警小滴,直接便兜头泼下。
得意可不想在大雨瓢泼中和他谈论谁嫌弃谁的问题,左右探了探,不远处一家油伞店正忙碌地将五色花伞摆到店外以吸引被雨追打的人们视线。
她拽上白露便冲过去。先在油伞店的飞檐下避了避,踮起脚尖用袖口胡乱将脸上的淋漓的雨水擦拭过后,暂不理会他之前那个失魂落魄问出的问题,转身向摆伞的店主询问伞价。
店主说,伞价不等。
得意一边擦脸上的雨水,一边兴致勃勃地问伞价为何会不同。
店主说,差价主要在于伞面所画花色以及所提的词意上面。
得意蹲下去选花色,一边招身后的白露:“过来帮我选一个。”说着,擎起一把红棠色伞,回头笑问:“这个,你看这顶怎么样?”
白露依然坚持失魂落魄,敷衍地嗯了声。
“掏银子吧。”得意太喜欢这把伞了,拿了就不撒手,直接罩到头上,走出檐下立到雨中。
白露很没脾气地付完银子,也委身到她伞下。伞外雨声簌簌,得意依偎到他臂膀上,闹中取静地想,这雨真好,原本隔得渺茫无涯的天与地,却被从天落地的雨连成了一片,难舍难分。恰如缘分对于人,毫无征兆的相遇,如一场及时雨,将一段姻缘再度牵上。
“…君”她鼻子里嗡嗡地叫了声,第一个字说起来委实不习惯。
“什么?”白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拜过堂,你又没给丢过休书…”她扬起脖子佯装欣赏雨中街景,一漫不经心的样子地继续道:“反正我现在也是形单影只,你也孤家寡人,索性就…”唉,白露,你永远是清晨最早的那一滴水珠,最洁净的白露,我怎会嫌弃你?只要你不要再抱着我呕吐,我也愿意忽略自己嫁过三次的悲惨历史,唔,不过其中一个名额被你霸着,所以我心中的负担更轻啦。
得意以为他至多会高兴得两眼泡泪花,不料,这家伙产生了过激行为,直接借助天公的泪将她淋个死透。他将她手中的油伞抢去并且扔到地上,于倾盆大雨中将她紧紧搂住。风雨交加得很是时候,他说出的情话灌入她耳中时既飘忽又潮湿。他说:“木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倘若你不要我了,我会把你砍掉。”白露说的既热切又爆烈。
得意打了个哆嗦,不知是被他的话吓到,还是被雨水打冷。唔,鼻子在痒痒,打了个喷嚏之后吸吸鼻子,奋力挣脱他的怀抱,赶紧拾起地上的伞,打着哆嗦吼:“我还没说不要你了,你是打算淹死亲娘子吗?”
白露咧嘴乐了,她自称“亲娘子”,在他耳里受用之极。有多久没这样由衷开心了啊?白露止不住微笑着深吸气,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花香湿漉漉的气息,他的心情却轻松得不带任何阴霾,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他真的感到拥着骄阳般灿烂的心情。
紧紧埃着彼此,依偎前行的途中,得意听见他好像说了什么话,但由于他声音太轻,以致她听没真切。“你说什么?”她大声喊。“岑府,完了。”白露也改为大声地喊。
得意将将因为喊话提足的气缓缓回落。岑府完了?意味着,岑井也完了?
她没探看白露的脸,不知他是何等心情?总之,得意的心里莫名复杂,诚然,她是恨死了岑井,然而岑井的胡作非为,却是为了爱白露。虽然岑井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