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极好的师徒,彼此间自然是没少切磋。
不过,在加入新选组之后,出于工作繁忙等种种缘故,尽管二人平日里也总能相见,但切磋次数明显减少许多。
上一回儿跟师傅较量是什么时候,藤堂平助已完全记不清了。
在行完蹲踞礼后,二人徐徐起身,剑尖互碰,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
不拿剑的伊东甲子太郎,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拿起剑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锋锐之气!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藤堂平助见状,心中不住地感慨:
——不愧是师傅,没有任何可趁之机!
对方的完美架势使他不敢掉以轻心。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采取“二人转”的策略,围着伊东甲子太郎转圈圈,期间又是蹬地,又是呼号,试图逼对方显露破绽。
怎可惜,不论他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对方都稳若泰山,没有任何动摇。
但凡是高水平的剑术比拼,总会如此——要么不动如山,要么动如雷霆!一旦开启攻防,一切交锋都只发生在弹指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不喜长久对峙的藤堂平助,抢占先攻:
“喝啊啊啊啊啊!”
他大喝一声,掌中竹剑闪电般击向伊东甲子太郎的右腕。
正是北辰一刀流的经典战法:剁手!
身为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的拥有者,北辰一刀流的每一个“剁手”技巧,他都修炼得炉火纯青。
遗憾的是,这精湛的一击毫不起效。
伊东甲子太郎架起剑身,以熟练的技法将藤堂平助的斩击化向一旁。
紧接着,他灵巧地扭动双腕,使剑尖在半空中跳起,划出漂亮的、精妙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斩中藤堂平助的右腕。
欲砍人手者,反而被砍了手。
伊东甲子太郎似乎还没打过瘾,在将竹剑拉回手边后,气势十足地喊道:
“再来!”
藤堂平助正想回击,于是痛快地应承下来,重新站稳身子,握紧竹剑。
这一回儿,他打算攻击伊东甲子太郎的胸膛。
招法不同了,可结局还是相同的——
啪!
又是一道沉闷的响声,伊东甲子太郎的竹剑击中藤堂平助的左肩头。
“再来!”
……
啪!
“再来!”
……
啪!
“再来!”
……
啪!
“再来!”
……
一剑接着一剑,一回合接着一回合;一战再战,一败再败。
说时迟那时快,藤堂平助再度挥出充满自信的斩击——他虚晃一招,随即压低重心,剑走下路,自刁钻的角度袭向伊东甲子太郎的腰腹。
他先前的每一个招数,都被对方看穿了,这一回也不例外。
只见伊东甲子太郎向右一闪,使藤堂平助的斩击落空,然后猛蹬左足,如弹簧般蹦跳而出,连人带剑地撞向藤堂平助,携前扑之势,猛力斩向藤堂平助的脑袋。
啪!
藤堂平助躲闪不及,被直接打翻在地。
假使没穿护具,伊东甲子太郎的这一剑完全能把藤堂平助打昏过去。
如果是拿真家伙的话,那藤堂平助的脑袋已经被剁成两半了。
“呼……呼……呼……师傅……我不行了……我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看着累瘫在地的藤堂平助,伊东甲子太郎一边模仿收刀的动作,将竹剑别至左腰间,一边朗声道: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藤堂平助吃力地支起上身,脱掉头部的护具,露出大汗淋漓的面庞与灿烂的笑容。
“我输了……跟师傅相比,我果然还差得很远啊!”
伊东甲子太郎微微一笑:
“这是自然,我可是你的师傅啊,岂会让你轻松超越?”
“不过,平助,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虽然你的剑术还差得远,但跟以往相比,进步不少,值得表扬。”
对藤堂平助而言,他最为崇拜的人,当属青登与伊东甲子太郎。
这俩人他更敬爱谁……老实说,他自己也说不好。
前者是他的偶像,后者则是他的恩师,不论是哪一位,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小聊片刻后,二人默默调息,放松全身肌肉。
忽然,伊东甲子太郎像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的对藤堂平助说道:
“啊,对了,平助,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对你说了。”
“我最近在阅读《大日本史》时,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