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常尔尔一僵,动作都停了,感觉着他的手从发上微微一压,又滑下,心里不知为什么一阵温暖,嘴上却道:“我明天绝对不会让你找到的!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第二天。
景樾仍旧在巳时准时出现。在院中转了一圈,然后一皱眉,“居然躲在这种地方,不怕脏么!”
然后他走过来,用脚尖挑开地面上的鸡笼,飞也似的退开数步。常尔尔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废弃的鸡笼,只有两尺来宽,网眼编的很密,而且外头还扔了一些杂物,挡的七七八八,常尔尔是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只在鸡笼露出个脑袋,这都能被他找到?这绝对不可能!
常尔尔怒道:“你肯定是派了人在外面盯着我!不然怎么可能没找就找到?”
景樾微微一笑:“我说了不会派人盯,就不会。而且,就算我真的叫人盯了,又怎样?我是赏金楼主,我动用赏金楼的势力,不是理所应当?”
常尔尔怒道:“这不公平!我不来了!”
景樾略低头,盯着他的眼睛:“我说过,我没有派人盯着你。你这小院单门独户,我如果派人盯,要在哪儿,才不会被你发现?”
常尔尔一窒,转头四顾,景樾道:“明日是第三日,你一定要好好藏。”
他转身想走,常尔尔怒道:“你别得意!我告诉你,小爷的本事你还没看到呢!小爷这是没认真藏!我要真想藏,我包管你站在我面前都认不出!”
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景樾脚下一顿,沉吟了一下,忽然转了回来,取了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折起来交了给他:“你既然不放心,我现在就把你明天的样子写下来,你明日午时过后,自己拆开来看,若是猜中了,就去镇上找我。”
这也行?常尔尔反而怔住了:“你不怕我偷看?”
他坦然摇头:“不怕。”
常尔尔讪讪了一下,然后一把抓过来:“好,你放心,我不会看的!”景樾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第三天。
常尔尔认认真真的在山坡上坐了整整一上午,细细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果然没找到半个窥伺之人,而且景樾似乎对他的预言很有信心,居然真的没露面!
常尔尔心痒痒的伸手,想去怀里摸那张纸,手已经触到,却又收了回来。他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暗暗咬牙:不管怎么样,都等到午时!
这世上,除了他老爹,没人知道他会易容术!他这会儿易容成了一个乡村老汉,正坐在山坡上捉虱子,经过的乡民打招呼的时候都会叫声老丈!可见他易的有多像!这就叫对面不识!就不信景樾能猜到!
晒的汗流浃背,才终于到了午时,常尔尔一跃而起,第一时间,就从怀里摸出了那张纸,然后傻住。
纸上写着:“乔为老翁,坐于丘顶,效魏晋扪虱。”
常尔尔呆住了。这张纸他一直没离身,他是不可能来换过的。可是他知道他会易容术,知道他会易容成老头,知道他会坐在这儿,甚至知道他会装做捉虱子!
如果只是猜,不可能未卜先知,也不可能这么精确!难道他也懂占卜?难道他是老爹的仇家?来踢馆子的?
常尔尔悚然一惊。可是想想又不像,他从头到尾都不像有恶意,甚至他卜算他的来意,得出的是兄弟重逢,这怎么也不是凶卦啊!
常尔尔再也坐不住,直接冲去了镇上的天合客栈,他就在店里坐着,身周数个从人环绕,见他进来,才道:“来了?坐罢?”
常尔尔犹豫了一下,也就坐了:“你究竟是谁?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樾道:“你问的这些,我都答过了,而且我答的,就是事实。”
常尔尔急了:“可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也会占卜吗?不然你怎么会每次都知道我会躲在哪儿,知道我会易容术,还知道我在干什么?”
景樾道:“我不懂占卜,我只是察颜观色,多思多想,自然就猜出来了。”
“不可能!”常尔尔拍案道:“猜哪能猜的这么准!你又不是神仙!”
景樾道:“不管我是如何猜到的,总之,愿赌服输,你已经输给了我。”他看了看天色:“给你两个时辰收拾东西,申时你来找我,我们要离开这儿!”
他根本不等他答,直接叫了几个黑衣人过来:“过去帮帮常公子的忙。”
常尔尔气的眼眶都红了,可是想想这的确是他自己答应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掉头就走。他从出生起就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