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泉瞳玥几句,可后来竟也忍了下来,只步子稍稍顿了顿,便又掀起布帘子匆匆走了出去。
实际上,谷韵澜心里若说不埋怨泉瞳玥,那是不可能的。两人同窗数载,因着怀景彦和刘偲那些事儿,而多多少少有些面和心不合,可总归还是有情谊的。
只不过,她谷韵澜把泉瞳玥当成朋友和竞争对手,却从未真正儿害过她,可如今看来,泉瞳玥显然并不这样想。谷韵澜恨恨地思忖着。
在她看来,这泉瞳玥看似是个无害的女人,内里却是心机深沉,谁能料想,就是这性质和软的泉瞳玥,竟然连怀景彦已经成亲的事儿都没有告诉自己,呵,她这保密功夫还真真儿是做了个极致……
谷韵澜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她甫一见到怀景彦的时候,立时便扑入了他的怀里,她满心欢喜的以为,情人重聚,旧情再续,怀景彦看到她,定会同她一样开心。
哪知那怀景彦只是错愕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惊喜的神情,他甚至没有回抱住她,却只是试探性地说了两个字:“韵澜?”
不多时,谷韵澜便看见了怀景彦的身后,款款走来的应诗晴。
话说这应诗晴,也是个柳眉杏眼,丹唇皓齿,面如春桃,窈窕体态的美人儿,且那举手投足间,总带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与娴雅,虽然那模样儿比不得弱柳扶风,仙姿佚貌的泉瞳玥,却自有一股明丽活泼的风韵。
谷韵澜望着她,在那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是了,怀景彦乃是镜南怀家的嫡长子,又十分争气地考中了探花,这样才貌双绝的人物,怎可能一直不成亲,难道真等着她回头去寻他?
谷韵澜心下失望,本想就此转身走开,再不与这怀景彦相见的,可她却又不甘心,她甚至都与那浪荡子杨从丰和离了,为的不就是能和怀景彦重归于好吗?她费尽千般心机,遭受万般苦难,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
倘若她今日退缩了,那这数月以来她所受的苦又算什么?凭什么泉瞳玥就是那娇贵的十八学士,总有刘偲护着她,纵使他下落不明了,甚至还有那覃舟、那七风将军替他护着她,那她谷韵澜呢?她难道就是那该被人弃之不顾的路边野草吗?
谷韵澜越是这般想着,越是意难平,这段时日以来,幽怨一直充溢着她的心田。也因着这种嫉恨,谷韵澜与怀景彦说了那些谎话。
没错,她就是要怀景彦歉疚,她就是要让他以为自己欠了她天大的人情!
这样一来……于情于理,于忠于义,怀景彦还能够丢开她吗?
哼,自然是不能够的。
——————————————————————
清醒后,泉瞳玥在知州府又待了数日,眼见沙洲有了充沛的物资之后,情形有所好转,也便打算辞行了。
毕竟在西北耽搁了近四个月,也不知姑母如今在家中如何了。
却说泉氏那日渐衰败的身子,本就离不了泉瞳玥,病情也总是反反复复的,在她来沙洲之前,泉氏甚至还咯了血。
泉瞳玥本以为去西北沙州郡打个来回,至多也就二十多天的事儿,哪知途中多生枝节,足足拖了将近四个月,她才来到沙州郡。
应诗晴与怀景彦两个得知表妹要走,挽留再三,泉瞳玥心系姑母的病情,这才将自个儿的打算一一说了,他两个方才作罢。
走的前一天晚上,泉瞳玥放心不下这一对,于是来到书房,找怀景彦谈了许久的话:
“表哥,你打算拿韵澜怎么办?”泉瞳玥观察了这三人许多天,也欲不拐外抹角,直接便单刀直入地问出口了。
“还能怎么办?”怀景彦苦笑了一下,抬眸看向那漆黑的天空,他那个妻子,实在是体贴大方极了,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倒是主动开口提了要安置韵澜的事儿。
虽然见到谷韵澜那一瞬间,怀景彦确实是动摇过一下的,两年多未曾见她,哪能没有一点儿感触呢?
然而怀景彦发觉自己对谷韵澜,却是没有当初的悸动了,人还是这一个,可究竟是哪儿不对、了呢?
怀景彦带着探究的目光,细细端详着谷韵澜,他想从她身上找到过去那娇憨可爱,天真浪漫的影子。
然而他却失望的发现,两年未见,谷韵澜却已经失去了当初纯真,成为了一个十分世故的女子。
如今的她说话满是破绽,且不说旁的,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救了整个商队?那样多的物资与七万五千两银子,绝非为官清廉的怀家能拿得出来的。
怀景彦如今官拜从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