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样。
还会更坏。
更糟。
“也许,龙霄城注定要迎来新家族的领导了,”普提莱也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可是埃克斯特还要存续下去——即使一位首相也无法改变。”
尼寇莱猛地抬起头。
他苍白的脸色上多了两片红晕。
“但真相依旧需要被传扬出去,仇恨必须以血洗刷,”陨星者咬着牙,眼里蕴藏着无尽的怒火和恨意:“陛下的血仇,就是白刃之辱。”
一边的迈尔克深深地叹了口气,泰尔斯能感觉得出来:他对那位已故的共举国王情绪复杂。
是啊。
那位国王。
那位让人无法忘记的国王,那位死得不知是悲剧还是壮烈的国王。
努恩·沃尔顿七世。
泰尔斯低下头,只觉得心底冰凉,仿佛努恩王的头颅还在他的脚下旋转。
他的话反复响起在耳边。
“既然如此的话,”普提莱转开了话题,认真地问道:“沃尔顿小姐,你们准备将她带到哪里去?”
“一切远离伦巴威胁的地方。”尼寇莱抬起目光,双眼炯炯有神,仿佛恢复了那个精明干练,干脆利落的白刃卫队指挥官形象。
“完成我们对沃尔顿,共举国王未尽未全的职责。”
泰尔斯垂下眼睑。
小滑头。
她的命运……
前日,昨夜,今晨。
她的命运已经无数次翻转。
每一次,都向着更深一层的深渊堕下。
普提莱眼珠一转,微翘嘴角。
“去星辰王国,如何?”
副使先生沉吟道,似乎在很严肃地提出建议:“那是伦巴,乃至埃克斯特都无法触及的地方——远离埃克斯特国内的纷争。”
泰尔斯心中一动。
他想起红女巫的话:“既然事不可为,就虏获一位沃尔顿的血脉回星辰以作为筹码,对么?”
尼寇莱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陨星者冷冷道:“你知道我的态度,帝国人。”
迈尔克也缓缓地摇头,神色严肃。
“阴谋的背后,暗室也参与其中,”拉斐尔插进话来,他紧紧盯着地面,话中有话:“白刃虽利,必有缺口。”
“我可没忘记这一切灾难的起源在哪里,秘科的小子,”尼寇莱抱紧双臂,目光如刀地剜向拉斐尔,随即轻轻一笑。:“不过,这种时候,你们星辰也该自顾不暇了吧——拜你们自己所赐。”
“其他也许不清楚,但伦巴想要战争,”陨星者冷冷地说道:“有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许他很快就会如愿以偿。”
拉斐尔皱起眉头。
泰尔斯则是心里一寒。
自顾不暇。
如愿以偿。
战争。
是啊。
星辰王国……泰尔斯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断龙要塞,想起要塞里的人们。
英姿飒爽,豪气大度的要塞之花,索尼娅·萨瑟雷。
脾气暴烈,难以近人的王国之怒,阿拉卡·穆。
还有在要塞前,死于冲锋之中的无数怒火卫队的将士。
泰尔斯紧闭双眼,不由得微微颤抖。
【我手下的士兵们,包括你的使团,都死了一多半。】
【只为把你送到这里。】
那个火山般的狂怒战士,穆男爵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别让他们白死。】
泰尔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白死。
白死……
望着陨星者挑衅也似的眼神,拉斐尔不说话了。
“我强烈建议您重新考虑我的提议。”普提莱还是坚持了一句。
“哦?那你也不妨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尼寇莱转向副使先生,冷笑着还了一句:“我孤身一人未必能说服里斯班伯爵,但如果有身陷污名却无畏危险的星辰王子同行,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他的目光投向泰尔斯。
但第二王子依旧紧闭双眼,纹丝不动。
“当然,”尼寇莱转过一圈,跟擦拭着长剑的米兰达对视一眼,“北境公爵的继承人也是如此。”
拉斐尔轻哼了一声。
科恩则翻了个白眼。
普提莱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回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