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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三) 旱魃临门

慌张张地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她垂着头,对着李济生的方向,盈盈下拜,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老…老爷…”

李济生“嗯”了一声,目光在那单薄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的身形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王倩,语气平淡无波:“军务冗杂,回来晚了。你们先用饭吧。” 说罢,不再看任何人,径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书房。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深处。

这一夜,李济生终究踏入了西厢房。

新房内,红烛高烧,烛泪在精致的铜烛台上堆积成奇异的形状。桃红色的锦被鲜艳得刺目。孙婉如缩在宽大的雕花床沿最里面,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埋进膝盖里,单薄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纨! * +神\栈/ ¨已^发,布/最`鑫+蟑-截?听到门响和沉重的脚步声,她猛地一颤,绞着衣角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李济生解下腰间系着铜印和令牌的革带,随手扔在旁边的圆凳上,金属磕碰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孙婉如吓得肩膀剧烈一耸,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

他走到床边,看着那团因恐惧而缩紧的、几乎没了生气的身影,心中并无多少欲念,反倒被连日来的压力、旱魃的威胁、粮食的困局以及眼前这强加于人的别扭,催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像一团闷火在胸腔里烧。

烛火摇曳,将两人沉默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在墙壁上,如同无声的皮影戏。

红烛燃去了大半,烛泪堆积如山。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艰难爬行。最初的抗拒,在那带着硝烟味和不容置疑的强悍气息逼近时,化作了无声的呜咽和徒劳的推拒。少女纤细的手腕被轻易地钳制,微弱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惊惶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洇湿了冰冷的锦缎。

李济生的动作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粗粝和一种连他自己也未曾深究的发泄意味,攻城略地,毫不容情。少女紧咬着下唇,将所有的呜咽和痛楚死死咽回喉咙,只剩下认命般的麻木和承受。烛光下,她紧闭的双眼睫毛濡湿,沾着细碎的泪珠,身体紧绷如弓,每一次触碰都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那紧绷的弦终于断裂。孙婉如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模糊地蜷缩在凌乱冰凉的锦被里,眼角犹挂着未干的泪痕,呼吸微弱而急促。窗外的天色,己透出微弱的青白。李济生披衣起身,看着床上那团了无生气的影子,心中那股烦躁并未消减,反倒更添了一丝沉郁的窒闷。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孙婉如强撑着散了架般酸软的身体,低眉顺眼地侍立在桌旁。她穿着昨夜的藕荷色衣裙,头发勉强梳拢,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一片浓重的青影。她动作生涩而小心地为李济生布菜添粥,手指微微颤抖,始终不敢抬头,目光只敢盯着自己绣鞋的鞋尖。

李济生沉默地吃着粗糙的杂粮饼子,喝着黑豆小米粥。目光偶尔掠过少女低垂的脖颈,那里,藕荷色的衣领未能完全遮住几点暗红的淤痕,像雪地上刺目的落梅。再看到她眼底深藏的、如同惊弓之鸟般的恐惧,心中并无半分快意,那沉郁的窒闷感却愈发厚重,如同塬上压顶的旱云。

他放下碗筷,并未离席,只是沉默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榆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单调的轻响。厅内安静得可怕,只有孙婉如极力压抑的细微呼吸声。王倩坐在一旁,垂着眼,慢慢搅动着碗里己经凉透的粥,看不清神情。

许久,李济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身。他大步流星,径首走向书桌。铺开坚韧的桑皮纸,磨浓了墨,提笔蘸饱。笔锋落下,浓墨在纸上迅速洇开,字迹刚劲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芒:

大元帅自成兄尊鉴:

弟济生顿首百拜。潼关一别,兄之英姿,气吞山河,弟心折久矣!今闯军旌旗蔽日,席卷中原,所向披靡,此乃天命所归,非人力可阻也!弟虽蜗居渭北一隅,然亦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唯念我等同出陇西,共承李姓,三百年前血同一脉,实不忍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潼关险隘,兵家必争。弟不才,愿为兄守此西陲门户,绝朝廷西顾之念!自此,兄可尽取潼关以东锦绣山河,建不世之功!弟则守潼关以西贫瘠之地,为兄屏藩,绝后顾之忧!关山为界,兄弟相安。天地共鉴!

更祈互通有无。弟处有精铁之器,兄处有中原珍货。若能开互市之利,则兄之大军甲械可利,弟之百姓亦得饱暖,实乃两全其美,兄弟共荣之道也!

弟济生再拜顿首,伏惟钧鉴!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李济生吹干墨迹,小心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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