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杰!”
“下官在!”
“行文所辖州县!”李济生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压,“清丈田亩!推行‘西三二一’社仓制!胆敢抗命兼并、隐匿田亩、阻挠入社者…”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以通匪论处!护社军即刻出动,收缴其地,分予入社佃农!勿谓言之不预!”
一道道命令,不再是困守求存的自保之策,而是挟大胜之威、借朝廷名器,带着凛然生杀予夺之气的开拓之令!
有了“行都司同知”这面虎皮大旗,潼关至西安一线广袤的土地、人口、资源,都成了可以名正言顺“协防”、“整饬”、“安置”的囊中之物!
彬县的乌金,铜川的墨玉,将通过新辟的水陆命脉,源源不断汇入泾河那日夜不熄的“铁窝子”,锻造成更锋利的爪牙!
李济生走到窗边。
塬下,泾河分社方向的夜空被炉火映得微红。工坊区的灯火彻夜通明,风车的低吼与铁器的轰鸣交织成力量的咆哮。
校场上,新整编的社兵在火把下列队,新配发的燧发铳枪口在夜色中泛着幽幽冷光。他握紧了那枚沉甸甸的铜印,冰冷的触感首透心底。
砥柱己成。这乱世洪流中,渭北塬不再是随波逐流、苦苦求存的孤岛。它将以这新铸的燧火为锋,以互助的筋骨为体,以这“朝廷钦赐”的名器为盾,硬生生在惊涛骇浪中,劈出一条生路,立起一根属于这几十万生民的擎天巨柱!前路艰险,然锋刃既成,唯有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