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跪下，显得十分心虚。

陆戚雪早已对这些闲言碎语习以为常，甚至更刺耳的言语她也曾经历过。

她正准备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里一尘不染，打扫得真干净。”

“都别跪着了，人人有赏，退下吧。”

宫女们见到姜寰到来，听他言语中透露出对她们的保护，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后，几位宫女相互对视，立刻转身逃跑。

姜寰用完晚膳后，便预料到陆戚雪会来此地。

他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目睹了一场令他满意的精彩戏码。

保护这些宫女，实际上就是对陆戚雪威严的挑战。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完，适才看了陆戚雪一眼，似笑非笑。

“陆戚雪妹妹，你说，是与不是？”

此话分明就是个幌子，意在让陆戚雪难堪。

无论她如何回应，都会遭到非议。

陆戚雪此刻只能忍耐，屈膝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

她并未多言。

姜寰沉默片刻，感到索然无味。

反正将来机会多的是，他倒要看看她能忍耐到何时。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国库。

陆戚雪紧随其后。

负责看守国库的小太监见到姜寰和陆戚雪，立刻殷勤地迎上前。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未曾得知皇后娘娘驾临，未能远迎，皇后娘娘此来有何要事？”

姜寰轻轻调整了一下发簪，感到这小太监颇为机灵，便平静地指示。

“请将国债相关的份额取来给本宫。”

小太监听后，露出谄媚的笑容，急忙跑去执行。

“遵命，皇后娘娘请稍候，奴才这就去办。”

陆戚雪则是一直紧盯着小太监，以防出现任何差错。

不久，小太监便取来了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

“回禀皇后娘娘，您所需之物，皆已备齐。”

鉴于姜寰初涉此地，对国债的执行细则尚不熟悉，无需急于表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此类复杂事务，自然非陆戚雪莫属。

于是，她故作亲切地对陆戚雪说道。

“陆戚雪妹妹，知你诸多不便，本宫特意与你同行。”

“本宫此来，不过凑个热闹，权当是赠予妹妹一个人情。”

“余下的事务，便交由你了，务必要妥善保管这些财物。”

陆戚雪早已察觉姜寰心怀不轨，却无法有效应对。

如今，只能逆来顺受。

“臣妾遵命，感谢皇后娘娘。”

随后，姜寰命宫女赏赐了小太监们，便离开了国库。

这时，只听得小太监们开始议论起来。

“这位姜皇后真是位贤德之后，难怪能赢得陛下的宠爱。”

“的确如此，她出手也十分慷慨。”

姜寰嘴角微微上扬，与贴身宫女低声说了几句，便得意洋洋地返回了宫中。

残月高悬，碎星闪烁。

陆戚雪步出国库，仰望夜空，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自嘲地说：

“芍药，本宫这样，是不是显得很可笑？”

曾经的“皇贵妃”，失去了圣宠，不再显得尊贵，反而像是一个笑柄。

外表光鲜，人人敬畏，却也畏惧。

背地里，却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过去，她身为庶女，饱受冷眼与欺凌。

如今，她从高位跌落，成了众人的笑料。

同样是面对非议，同样是坦然接受，心境却截然不同。

陆戚雪厌恶自己成为了一个笑话。

然而，若失去了这个身份，她似乎一无所有。

她确实感到迷茫，不知所措。

芍药顺着陆戚雪的目光，也望向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