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陆戚雪头也不回,搀扶着受伤的应含慈返回了府中。
一时间,那些贵女们被震慑,无言以对。
她们也顾忌丞相在朝中的权势,担心继续纠缠下去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不久后,她们便各自散去了。
屋内,陆戚雪一边为应含慈涂抹伤药,一边满是愧疚。
她有些哽咽。
“娘,每次都是女儿让您受累了”
“很疼吧……”
实际上,应含慈心中都明白,陆戚雪心中苦楚难当,并未真正责怪她。
“雪儿,娘不责备,也不怪你。”
“娘这里没什么大碍,想先休息一下。你也先回去吧,不必多虑。”
“好的,那娘亲先好好休息。”
陆戚雪随后为应含慈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一路上心神不宁,眼中不由自主地噙着泪水。
陆戚雪心里十分清楚,目前的困境皆因废后而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萧承谨。
他曾承诺过,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然而现在……
她虽然理解萧承谨的难处,却难以释怀。
朝阳初升,晨光洒满大地。
卯时一到,萧承谨便下令整顿军队,准备启程返回都城。
不久,大军集结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他一声令下,全军随即启程返程。
萧承谨班师回朝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都城。
一时间,都城中的百姓们心潮澎湃,满怀期待。
“听说陛下即将班师回朝,这与西夏战事告捷,我们终于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陛下一举拿下西夏,真是威风凛凛啊!”
“不仅如此!陛下雄才大略,连那西夏长公主也心悦诚服呢。”
“唉,只是可惜了那废后。”
“有什么值得惋惜的,那不过是个红颜祸水罢了。”
与此同时,在陆府内。
应含慈的伤势尚未完全康复,陆戚雪正在屋内为她细心地敷上伤药。
屋外,奴仆和杂役们见陆戚雪失势,开始变得懒散,不再勤勉于本职工作。
他们也是擅长见风使舵的,此刻,三五成群,议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言语中毫无顾忌。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已经班师回朝,还带回了新后呢。”
“看来我们府中的这位‘皇后娘娘’的好日子,算是走到尽头了。”
“就凭她,一个庶出的女儿,还想长久占据后位,真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陆戚雪在屋内听得这些话,清晰入耳,涂抹伤药的手指不禁微微停顿。
她随即抿了抿唇,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自从被废为后,流言蜚语便不绝于耳。她早已习惯了那些冷嘲热讽和无端指责,对此早已心如止水。
回望过去,她意识到那不过是黄粱一梦,终成泡影,自己又回到了曾经身为庶女的平凡生活。
幸运的是,她现在还能自由出入皇宫,这已是难得的恩惠。
毕竟,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也不再奢望更多。
宠辱不惊,可以被捧上云端,也可以一朝失势,跌落尘埃。
这个道理,她心中自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