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谨立刻脸色大变,顾不得继续与沈言之讨论关于将士训练安全的事宜,急忙下令准备车马。\s\h~e′n*n\v~f\u+.\c.o?m+
周围的随从们见他如此紧张,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然而,由于事情来得突然,事先未有准备,一时间大家手忙脚乱,乱成一团。
萧承谨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笨拙的举动,无奈之下,只得呼唤沈言之:“牵马来!”
沈言之立刻亲自前往马厩,挑选了一匹最为精神抖擞的马。
经过一番周折,当萧承谨骑马赶到陆戚雪的住处时,她已经痛得难以忍受,多次昏厥过去。
萧承谨站在房门外,只能焦急地观望。
自古以来,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分娩,也常常避开家中的男性,甚至一些地位较高的女眷也不愿意在场。
她们担心沾染血光会带来不祥。
“陛下,您必须忍耐,产房是不祥之地。”
萧承谨身旁新来的侍从小宋子注意到他因紧张而满头细密的汗珠,机智地递上了手帕。
萧承谨薄唇微启,沉默片刻后,责问道:“你是耳聋还是眼盲?”
他并非没有注意到宫女们接连不断地从房中端出被血水染红的铜盆,也并非没有听到陆戚雪发出的压抑而痛苦的惨叫声。
身为男子,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小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两步,不敢轻易再开口。
萧承谨没有见到产婆或女医出来报告情况,他也不能进入内室,于是随手拦住了一位端着铜盆的宫女,询问道:“娘娘现在情况如何?”
那小宫女红着眼睛,显然是被陆戚雪的惨状所吓到。.5?d/s,c*w¢.?c?o′m?
她吞吞吐吐了好一阵,终于艰难地开口:“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因疼痛多次晕厥,目前仍在努力分娩……”
“什么?产婆和女医都在里面吗?”
萧承谨语气严厉,急切地追问。
“大人们还在来的路上……”
小宫女见萧承谨即将发怒,急忙解释道:“娘娘怀孕未满十月,分娩来得突然,大人们一时赶不过来,这、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闭嘴!”
随着陆戚雪凄厉的呼痛声,宫女口中的“寻常”二字显得格外轻描淡写。
萧承谨怒火中烧,双眉紧锁成一线。
宫女见状,手中端着的铜盆开始摇晃,突然间掉落在地,铜盆滚动发出尖锐的响声,血水四溅,不少溅到了萧承谨的衣袍上。
她立刻跪下磕头求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萧承谨难以想象陆戚雪此刻正遭受的痛苦,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小宋子见状,立刻挡在宫女与他之间,怒斥道:“不会说话的东西,还不快些滚远点!莫要让陛下和娘娘再看见你生气了。”
宫女明白小宋子是在救她,连忙用力磕了几个响头,抱起铜盆便跑了。\小_说+C?M,S, ?耕?芯\醉~全¨
突然,产房门内走出一位蓝衣大宫女,见到萧承谨便走上前来,优雅地行了几个礼,开口道:“启禀陛下,娘娘让奴婢传话,产婆和女医早已准备就绪,是自己早产得突然,与任何人无关。”
“她们已经接到消息,正往这儿赶,万望陛下不要迁怒于其他人。”
萧承谨听后,心中只觉得陆戚雪身处危难,却还有心思顾及他人的安危,一时间,他抛开了一切顾虑。
他挥手推开试图阻拦的宫人,大步走进了产房。
在床榻上,陆戚雪脸色苍白,躺在那里,身上覆盖着一条黄色锦被,被子上撒着许多香气扑鼻的花瓣,以掩盖血腥味。
床的四角站着四位相貌端庄的宫女,她们的命格八字经过钦天监的计算,对陆戚雪有益。四人齐心协力地拉着锦被,确保它不会压到皇后娘娘隆起的腹部。
宫女们看到皇帝进来,本能地想要阻拦,但都不敢这么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至高无上的君王快步走到陆戚雪的床边停下,目光中满是担忧地望向她。
陆戚雪似乎在冥冥之中有所感应,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当她看清来人时,眼眶突然变得通红。
她轻声低语:“皇上……”
“你别动,一定要坚持到产婆到来!”
陆戚雪凄然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悲凉:“如果我没能等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