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或许,他们正计划对付姜寰。
他的思维迅速运转。
陆戚雪向来欣赏聪明之人,尽管阿史那寒叶为人狡诈,偶尔思维似乎也混乱得如同被狗啃过一般,但大多数时候他的头脑还是相当灵活的,这点小事他不会想不通。
看到阿史那寒叶确实开始认真思考,陆戚雪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愿再等他慢慢琢磨,便转身先行离开,并留下一句话:“想明白了就让人通知我。”
陆戚雪并不担心阿史那寒叶会拒绝,毕竟对他而言,这只是最省力的捷径。如果他坚决不从,那么就直接除掉他,再从其他途径着手。
毕竟,通往目标的路不止这一条。
她回到自己的院落,感到最近实在是心力交瘁,于是决定暂时放下所有事务,什么都不去想,好好休息了一个下午。
姜寰那边有人监视着,表面上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陆戚雪一觉睡到了傍晚。
醒来后,她满足地在榻上伸了个懒腰,目光投向窗外,望着远方逐渐下沉的紫色云霞,下意识地轻抚自己隆起的小腹,一股莫名的柔情油然而生。
芍药刚整理完毕,沈言之便派遣使者前来。
“娘娘,楼兰大皇子希望与您会面,沈将军派我来询问娘娘的意愿。”
自然是要去的,看来她的策反工作已经初见成效。
陆戚雪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前往沈言之的院子。
尽管阿史那寒叶依旧显得虚弱,但至少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也享用了一顿丰盛的餐食,此刻他的状态已大为好转。沈言之坐在一旁,等待陆戚雪的到来,百无聊赖地用剑修剪着旁边的盆景,地上散落着被削落的树叶,只留下一个被修剪得光秃秃的树枝。
见到陆戚雪,沈言之便站起身,挡住了自己修剪过的树,说道:“一个时辰前他就急切地想要见你,而你还在休息,我就先让他稍等了。”
陆戚雪颔首,向阿史那寒叶走去。在沈言之如释重负之际,她还是忍不住调侃道:“言之,你再磨你的剑,它都要抗议了。”
沈言之的耳朵微微泛红。
他故作镇定地走到陆戚雪身旁站立,目光投向对面闭目养神的阿史那寒叶。
阿史那寒叶的伤势尚未痊愈,尽管早上大夫仔细包扎过,但身体正在康复中,仍有些发烧,显得虚弱无力。沈言之不耐烦地多次询问“何时会好?”,这种态度让阿史那寒叶气得夜不能寐。
陆戚雪坐在了早晨的位置上,居高临下,两人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说吧。”
阿史那寒叶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投向窗外的霞光,漫不经心地说:“楼兰的传闻都说我病重体弱,因此多年鲜少露面,但实际上,这些不过是西域用来掩盖丑闻的遮羞布罢了。在那些年少的日子里,我实际上一直被囚禁在长公主府上。”
陆戚雪整理衣袖的手突然停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
楼兰的大皇子被囚禁在西夏......每当陆戚雪想到姜寰府邸中那众多的面首,便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难道他曾经也是被姜寰掳掠回来的吗?
阿史那寒叶原以为这些往事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彻底埋没,永无重见天日之时。那些记忆是他一生中最不愿提及、也不愿回忆的,即使在夜深人静的梦魇中,也让他感到血液凝固般的恐惧。
然而,他从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些往事竟会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阿史那寒叶的容貌更多地遗传自他的母后,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柔美的轮廓。他天生丽质,拥有一双如湖水般碧绿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身为储君的身份,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对他心生觊觎。
然而,他最终还是未能逃脱命运的安排。
在十四五岁的年纪,他酷爱进入林中打猎,箭术精湛,常常只带一名侍从便踏上了旅程。因此,在楼兰的茂密森林中,他意外地遇见了当时还是公主的姜寰。
姜寰当时大约二十岁,风华正茂,一副女侠客的英姿飒爽,声称自己在此迷路。阿史那寒叶虽心存戒备,最终还是决定为她指引出林之路。
时光荏苒,他后来才得知,那天姜寰是去接应与西夏里应外合的弟弟,正通过楼兰抄近道前往屠城。正是这次邂逅,姜寰对他念念不忘。不久后,她的亲弟弟登基为王,她成为了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他的父亲对外宣称大皇子身体欠佳,闭门不出,为了获得西夏的支持,将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