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地凝视了她片刻,随后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本宫要与昭妃单独谈谈。`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雪竹颤抖着身体随着宫女们退了出去,在关门的瞬间,她的目光投向了坐在那里的陆戚雪,眼神中充满了更加深沉的恶意。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皇后才轻叹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陆戚雪,你不是这样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去的许多事件都足以证明陆戚雪的性格,她绝不是那种锋芒毕露、嚣张跋扈之人。如今她却愿意做出这样的姿态,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这背后必定有其原因。
陆戚雪感到喉咙哽咽。
她凝视着对方的面容,原本准备解释的话语在舌尖上反复滚动,最终却硬生生地吞回了肚里。
这件事的风险实在太大,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巨浪吞噬,朝廷上已经隐约可见波涛汹涌,而后宫的暗流更是汹涌澎湃,绝不能有丝毫的冒险。
陆戚雪心中沉重地叹息一声,默默告诉自己必须抱歉,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她无法开口。
皇后没有言语,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自打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她便只能是皇后,无法成为燕兰若,一生都身不由己。后来,萧承谨成了她的盟友,陆戚雪至少还能视她为朋友,但现在,无论是萧承谨还是陆戚雪,似乎都将她排除在了圈子之外。
皇后却不知晓,自己目前究竟为何而活。
她突然感到肩负的责任如此沉重,沉重到几乎压弯了她的脊背。
皇后疲惫地叹了口气,未发一言,平静地说道:“凤印本宫会差人送至你处,你且退下吧。”
陆戚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谢娘娘恩典。”
陆戚雪声势浩大地来,却悄然无声地带着凤印离去。
她们刚离开,雪竹便走了进来,见到皇后眉宇间的倦意,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娘娘,昭妃已经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她运用了某种手段,现在皇上独宠她一人,使得整个后宫的嫔妃们都黯然失色。但您才是中宫皇后,理应执掌大局。”
她满面不甘,对陆戚雪深感厌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皇后。
自从云氏上次来到宫中劝诫皇后无果后,她便指示雪竹抓住机会,让皇后明白陆戚雪的威胁。
皇后清楚雪竹的幕后主使,因此一直未予重视,但今日不知为何,雪竹的话似乎触动了她的心弦。
见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她心中暗喜,继续说道。/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帝后本应一体,那昭妃又算什么?如今仗着皇上的宠爱,竟如此嚣张跋扈。若她将来真的诞下皇子,岂不是还要企图将娘娘从皇后之位上排挤下去?”
她的话语几乎是对皇后的不敬,却实实在在地触动了皇后的心弦。
正当雪竹暗自窃喜之际,皇后突然挥动手中的茶盏,猛地砸在地上。喜怒无常,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背上,但她似乎毫无感觉。
雪竹吓得一个激灵,砰然跪下,以为自己所言激怒了皇后,再也不敢多言:“娘娘息怒!”
然而,等待了片刻,皇后却未有任何责罚。
她鼓起勇气,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
皇后静坐于幽暗之中,周身被朦胧的暗影所笼罩,往日的宁静与安详已不复存在。她的唇角微微下垂,紧闭双唇,眼睑低垂,凝视着自己手背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肿,无声无息间,却令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投向雪竹,面容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看似未变,实则一切都已不同。
“就按你们所言行事吧,别再打扰本宫了。”
雪竹一时愣住,过了片刻才猛然意识到,皇后所指的是遵从忠勇侯府的意愿。
皇后娘娘竟也决定对陆戚雪采取行动了!
陆戚雪完成表面的伪装后,径直返回了暄林殿。刚踏入门槛,一名宫女悄然走到她身后,轻声禀报:“娘娘,宋贵人在里面。”
宋相思?她来此有何贵干?
陆戚雪微微蹙眉,但很快便掩饰了那一丝疑惑,面带微笑步入主殿。
尽管同属一派,但当前宫中局势复杂,信任已成奢侈。无论是皇后还是宋相思,陆戚雪都不能让她察觉任何异样。
刚一踏入殿内,宋相思便起身行礼:“昭妃娘娘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