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确信那个人绝不会是应氏。
陆戚雪一路抵达湖心亭,这里向来人迹罕至,加之毗邻冷宫,后者流传着众多鬼故事,常年被传闹鬼,因此鲜有人问津。
亭子四周被层层白纱所环绕,陆戚雪在湖心亭中静候,同时等待萧承谨的到来。
她刚刚坐下不久,心口突然一阵悸动,一股热流猛然冲上脑海,陆戚雪脸色骤变,伸手撑在石桌上,却几乎支撑不住。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一种莫名的焦躁和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冲击着她的意识,陆戚雪眼前一花,突然用力咬在自己的唇上,疼痛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陆戚雪终于面色凝重。
阿史那丹珠给她下了合欢散,并且精心计算了时间。
这番算计,陆戚雪无需多想便知道阿史那丹珠这次约见的人是谁。
上一次便是类似的诡计,至今恐怕还是沈言之这个不幸的人。
陆戚雪此刻仍保持着清醒,药效逐渐显现,她狠狠地咬在自己的手腕上,但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她必须等待计划的成功。
陆戚雪静候片刻,时间已过阿史那丹珠所言之期,心中了然,小萧承谨那边想必已成功拦截沈言之。
或许不久,阿史那丹珠就会领着萧承谨前来“捉奸”。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时间刚过,便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来人已至。
阿史那丹珠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压下即将上扬的嘴角,带着萧承谨步入室内:“皇上,听闻湖心亭比其他地方更为凉爽。”
萧承谨表面上似乎在认真聆听,实际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阿史那丹珠也不以为意,她正沉醉于即将彻底摧毁陆戚雪的快感之中。
当白纱被掀起的那一刻,阿史那丹珠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怎会只有陆戚雪一人?沈言之又在哪里?
萧承谨紧蹙双眉,目光所及之处,陆戚雪虽仍端坐于石椅之上,唇色鲜红,裸露的肌肤泛着微红,但她的脸色却显得异常苍白,似乎正默默忍受着某种不适。
他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陆戚雪的状况似乎有些异常。
萧承谨侧目瞥见身边的阿史那丹珠,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阿史那丹珠对陆戚雪动了手脚。
尽管阿史那丹珠仍在场,萧承谨却不能流露出任何异样神情。他手心冰凉,冷眼望着陆戚雪,故作冷漠地说:“昭嫔已被打入冷宫,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戚雪用力掐了掐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嫔妾有冤情,若皇上愿意倾听,嫔妾定当知无不言。”
萧承谨冷笑一声,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道:“周礼,送敬嫔回去吧,朕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周礼接过圣旨,随即示意:“敬嫔娘娘,请随我来。”
阿史那丹珠全身僵硬,她难以置信沈言之竟然会失约。眼见萧承谨真的打算留下与陆戚雪交谈,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慌乱。
然而,萧承谨一旦做出决定,无人能够违逆。阿史那丹珠感到某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
她只能带着不甘心,投给宁可一瞥,强压怒火,跟随周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