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丞相一派的官员们立刻被恐惧所笼罩,他们望着宁博远的尸体,仿佛预见了自己的命运,有人甚至当场瘫坐在地,无法起身。+狐*恋*文!茓- +首~发?
事情的原委已经显而易见,萧承谨之所以没有取消今日的早朝,其意图不言而喻。
众官员惊恐万分,却连一声都不敢发出。
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周礼面带微笑地迎了出来,对朝臣们的惊恐脸色视若无睹,他轻轻一挥手。
“诸位大人,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早朝即将开始。”
他的态度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惊慌,反倒是面前的朝臣们面色苍白,惊恐难掩。
一行人谨慎地绕过门前遍地的尸体和蜿蜒的血迹,轻手轻脚地步入太和殿内。
今日的早朝与往常无异,官员们跪拜叩首,然而一切又显得截然不同。
萧承谨目光扫过下方,武官之首依旧是忠勇侯,但文臣之首的位置却已不再属于宁博远。
他神情肃穆,威严自生,终于开口说道。
“丞相宁博远心怀不轨,图谋篡位,今晨率兵逼宫,罪大恶极。依照律法,本应株连九族,但念及昭嫔曾有救驾之功,不再牵连无辜,仅将宁博远抄家问斩。”
官员们方才目睹皇宫内血流成河,宁博远的部下尸横遍野,震惊之余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现在萧承谨下达了命令,他们才如梦初醒。
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段狠辣,然而近年来宁博远在朝堂上掀起的混乱,使他似乎沉寂了许久,仿佛彻底变得心慈手软。
但今日之后,他锋芒毕露,无人不识这位当今天子。
满朝文武皆感震惊,凝视着萧承谨,突然意识到他那沉稳内敛的眉宇间,原藏着决断与冷酷。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贺洺和忠勇侯最先回过神来,迅速整理衣袍跪拜下去。
“皇上圣明!”
紧接着,其他朝臣们也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纷纷跪下,俯首称臣,高声呼喊,充满敬意与庄严:“皇上圣明!”
门外,周礼听着风声呼啸,面色依旧平静。他转头望向殿前那直挺挺跪着的尸体,语气淡然。
“拖出去喂狗吧。”
萧承谨应允了陆戚雪的安排,却无法向世人公开他的命运。
自那日起,陆府遭抄家,除宫中的昭嫔娘娘外,相府已无活口。然而,宁博远在外私养的外室及其子嗣,亦被一同押赴刑场,相府随即被查封。
萧承谨与陆戚雪皆非圣贤,宁博远虽已故,但其十岁的儿子已明事理,留之终究是隐患。
他们默契地同意将那男孩送往黄泉,与宁博远一家团聚。
宁博远,这个横行霸道数十年、搜刮民脂民膏、搅乱朝政的大奸臣,终于被铲除。
举国欢庆。
然而,萧承谨却无法感到一丝喜悦。
陆戚雪确实病了,整日沉溺于梦魇之中,清醒的时刻寥寥无几。
萧承谨能够推测出其中的缘由。
陆戚雪在相府那个泥潭中腐烂了十多年,被践踏至深,难以抬头。然而,她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得以逃离那个地方。在风雨中,她怀揣着深重的怨恨,艰难前行。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总能凭借那股不甘的愤怒重新站起。
这个目标是陆戚雪如野草般顽强的勇气之源,也是她唯一的支柱。过去十几年,她时刻紧绷着心弦,生怕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l^a/o′k.a.n·s/h*u+.`c+o!m_
如今,大仇得报,她心中的怨怼如烟消云散,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前行的方向。那根绷紧到极限的弦,终于在一声巨响中断裂。
她也随之倒下了。
萧承谨心急如焚,陆戚雪昏迷的最初几日,他便将政务移至暄林殿,日夜守护在她身旁。
当陆戚雪幽幽转醒,目光首次投向他时,萧承谨整个人僵住了。
她的眼神和表情,对他来说是前所未见的陌生。
过去,陆戚雪望向他的目光总是充满娇憨和依赖,带着狡黠的笑意,就像他曾经养过的那只狸花猫。
现在,她的态度虽然客气,却隐隐透着疏远,眼中是一片平静如镜的湖水,似乎再无任何情绪的波动。
萧承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他借助陆戚雪的手来探听陆府的消息,将陆戚雪置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