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礼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对每个人都显得和蔼可亲,但当他真正板起脸来时,由于在萧承谨身边浸淫朝堂多年,他的威严足以令人敬畏。~墈~书*君^ ?首?发-
幽格在跟随阿史那丹珠初次进入宫廷的那天,就从年长的宫女那里学到了宫中的规矩,她们也提到了这位周总管,在整个宫中除了皇后和皇上,几乎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听后吓得脸色苍白。
周礼有意考验她,对暄林殿的人必须保持礼貌。
他观察得很清楚,即便皇上最近几日每天都住在敬嫔娘娘的永乐宫,但与敬嫔的交谈却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奏折到偏殿处理完毕后便休息,更不用说同房了。
外面的传闻绘声绘色,但他看得分明,萧承谨似乎正利用这件事与昭嫔娘娘斗气。
这般受宠和关心,在整个后宫中是独一无二的。
训斥完幽格后,周礼带着芍药步入长乐宫。
令芍药感到困惑的是,皇上并未在主殿,而是在偏殿的灯火下埋头读书。
听到周礼的声音,他抬起头,见到芍药时忽然一愣,心中涌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陆戚雪终于按捺不住醋意了。
然而,芍药跪拜道:“皇上,娘娘病了,请皇上移驾暄林殿一见。”
萧承谨手中的书立刻变得索然无味。
他下意识地丢下书本站起身,周礼立刻心领神会,从旁边的木架上取下外袍,恭敬地为萧承谨穿上。¨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萧承谨心中微微一动。
他虽然夜夜留宿在永安宫,却从未与楼兰公主有过亲密接触,内心深处藏着一份私心,希望借此让陆戚雪感到不快,因为她总是派人来打扰他。
然而,他未曾料到,这竟真的让她气病了。
他甚至没有询问情况,便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心中对自己感到恼怒,身为一国之君,竟还保留着孩童般的任性,若真因此让她病情加重,那将如何是好。
正当他走到庭院中,阿史那丹珠得知消息,匆忙披上衣服,从殿内走出,不解地问道:“昭嫔姐姐派人来请,皇上为何要在这个深夜时分,从永安宫赶过去呢?”
她的目光掠过周礼身后的芍药,语气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不满。
萧承谨夜夜留宿永安宫,即便未曾与她亲近,外人也已知她备受宠爱。然而,若今夜陆戚雪一句话便能召走萧承谨,那无疑是在向天下宣告,她连陆戚雪的一丝一毫都不及。
萧承谨原本急切的目光突然变得沉郁,喜怒无常。
“敬嫔,切莫忘记自己的身份。”
作为附属国进贡的公主,如今的后宫嫔妃,她无论如何也不该干涉萧承谨的事务。
阿史那丹珠听到这话,并未动怒,面色如常,恭敬地行了一礼:“恭送皇上。-墈?书^君/ !庚~新.最*快?”
萧承谨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
阿史那丹珠静立于夜幕之下,目送着萧承谨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心中并未感到太多的不快,只是轻蔑地一笑,便转身回到了殿内。
不论陆戚雪是真患病还是假托病,她目前的举动显然别有用心,意在敲打我,让我明白,即便同为嫔妃,陆戚雪依然有制约我的手段。
萧承谨急匆匆地赶到了暄林殿。
他刚踏入殿内便察觉到了异样,平日里侍奉的宫女们都不见了踪影,门窗紧闭,外面只有雾棉守候着,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他突然放慢了急促的步伐,心中出奇地感到一阵轻松。
并非陆戚雪生病,而是有事找他,需要避人耳目。
他走向门口,雾棉向他行礼,并打开了门,向内通报:“娘娘,皇上驾到。”
门内隐约的交谈声戛然而止,萧承谨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陆戚雪坐在桌前,眉宇间难得地流露出几分焦灼,不远处站着应氏和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女子。
他仔细一看。
竟是顾长殷!
几人站起身来,陆戚雪见到他,眉宇间的焦灼终于消散,露出了一丝熟悉的依赖,与应氏一同向他行礼。
顾长殷的神情略显癫狂,但被她自己抑制住了。
应氏停留于此,仅是为了陪伴陆戚雪,对陆戚雪与顾长殷共处一室感到不放心。
现在看到萧承谨到来,有些事情并不适宜她听闻,于是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