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地取出一锭金子,悄然置入领头女子的掌心,并轻声嘱咐:“一旦归家,便无需再返京城。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女子颔首同意,趁着夜幕的掩护,带领众人悄然离开了京城。
这些人家都位于城外,他们并非京城的居民。
目送着他们远去,屋檐下的女子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清秀而白皙的面容。
原来是芍药。
贾嬷嬷急忙赶回相府,将她所听到的一切汇报给了顾长殷。
顾长殷脸色苍白:“不可能,我最近送往冷宫的银两,都是由念瑶身边的人亲自收下的。”
贾嬷嬷谨慎地瞥了她一眼,鼓起勇气说:“但是,我们的人从未见过大小姐亲自露面……”
顾长殷一愣,终于无法抑制情绪,崩溃地捂着脸痛哭起来。
一直以来,银子并非陆涵容所收,而是那些下人利用她们的无知,一直在冷宫中以此维生。
实际上,陆涵容早已离世。
顾长殷的哭泣持续了一整夜,消息最终传到了宁博远的耳中。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在次日早朝后,派遣使者前往暄林殿传递消息。
陆戚雪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来寻找自己,因此直接命人将他请入殿内。·k~u·a¢i¢d!u¨x·s?..c·o^m+
宁博远身着朝服抵达,进入殿中后,雾棉和芍药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宁博远和陆戚雪两人在殿内。
陆戚雪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翻阅着书籍,似乎没有起身迎接的打算,只是轻轻抬起目光,微笑着说:“父亲,您来了。”
宁博远抑制住对她的不恭之感,坐在了她的旁边,心中思绪迅速流转。
尽管他已失去身为容妃的女儿,但陆戚雪仍在,虽仅居嫔位,却深受宠爱,风头正盛,京城内外无人不晓昭嫔娘娘的显赫。
只要能够赢得陆戚雪的支持,许多事情便能迎刃而解。
他面色平静,仿佛真的只是父亲与女儿之间的闲聊。
“雪儿,是长姐糊涂了,你和妹妹都是陆府的女儿,荣辱与共。发生了这样的事,父亲也感到非常痛心。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如果是因为长姐的糊涂行为而让你受伤,父亲真的会感到内疚。”
陆戚雪的微笑淡如轻描,仿佛是画中人,“陆涵容糊涂地对我动手,所以我反击了她,这不过是彼此间的较量,父亲真的不必感到那么愧疚。”
若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宁博远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无法再保持平静,突然间变得阴沉。
“宫中的后妃之所以受宠,往往是因为有母族作为后盾。今天皇上宠爱你,但明天也可能宠幸他人。昭嫔娘娘,切莫忘记,母族才是后妃最坚实的后盾。”
陆戚雪心不在焉地思索着。
确实如此,宋贵人和皇后之所以能够享有较多自由,是因为她们的家族在背后给予支持。宋贵人甚至未曾直接承受皇恩便被封为贵人,后宫之中无人敢对她不敬,这全因她背后有着云贵总督的支撑。
然而,即便陆府作为后盾,陆涵容最终不还是遭遇了不测,命丧三尺白绫之下吗?
她并未作答,只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望向宁博远。
宁博远显然也想起了陆涵容的遭遇,心中有些不安,看向陆戚雪的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畏惧。
他清了清喉咙,语气已不如先前那般坚定:“只要你愿意协助相府,相府将全力支持你。至于应氏,她虽为妾室,我亦可将她提升为平妻。”
陆戚雪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桌上精致的小扇,缓缓为自己扇动着微风。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轻巧地弯曲,在檀木小桌上轻轻敲击。
门外,芍药与雾棉闻声而至,推门步入室内。
芍药心领神会,向宁博远微微点头,态度不卑不亢:“丞相,请进。”
宁博远面色一沉,怒气冲冲地瞪向陆戚雪。
陆戚雪依旧悠然自得地扇着扇子,连看都没看宁博远一眼。
宁博远气愤地转身离开。
待到四周恢复宁静,陆戚雪才缓缓放下扇子,目光中流露出深邃的思索。
宁博远的突然插话,让她猛然想起了应氏家族的事情尚未彻底解决。
妾身?即便是平妻,应氏也并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