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为了争宠,将陆府的秘闻泄露给皇帝的往事。^z¨h¢a*o_h/a\o~z^h^a~n,.?c¢o-m-
陆戚雪已经知情了吗?
不可能!
她这样自我安慰,气焰也随之减弱了许多。
“我原以为母亲是出于疼爱,才让我随姨娘一同前来用餐。巧果却劝我这是一场鸿门宴,不宜前来,为此我还无意中得罪了她。”
陆戚雪语气平淡地叙述着。
顾氏母女彼此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她们当然清楚巧果不会说出如此背叛主子、忘恩负义的话。
但在顾氏看来,面子远比一个丫鬟的忠诚更为重要。
巧果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顾氏身边的老嬷嬷一巴掌打倒在地。
“夫人!巧果真的没有……”
“还敢顶嘴?看来嬷嬷是老了。记得小时候被嬷嬷教训,一巴掌可是让我疼了好几天。”
陆戚雪示意应含慈也坐下。
她甚至不愿多看巧果一眼。
应含慈怯懦地望向顾氏,只见她面色铁青,全神贯注于巧果。
她松了一口气,随后在陆戚雪身旁坐下。
往日里,她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她仅是一名姨娘,地位等同于相府的奴婢。
在主人家用餐时,她若在场,通常只能站立服侍,没有老爷的宠爱,连上前布菜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今日你敢挑拨我与母亲、容妃娘娘的关系,明天岂不是就敢接近父亲、府中少爷们的床榻?”
泼脏水这种事,谁不会呢?
陆戚雪带着微笑,说出了最为恶毒的猜疑。+l!u′o·q!i-u/y!d!.*c^o+m+
这足以致命,巧果的生命危在旦夕。
顾氏的脸色骤然大变。
她正要爆发,陆涵容却私下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
“妹妹,在宫中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威风,这般大杀四方,姐姐看了真是害怕极了。”
陆戚雪抿唇一笑:“母亲、姐姐,雪儿嘴笨,不善言辞,在宫中唯恐隔墙有耳,不敢表露心迹。今日,就大胆借着这个机会,开门见山地说吧。”
顾氏的心中一紧。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陆戚雪这丫头送进皇宫,不仅不会帮助女儿。
甚至,还可能断送女儿的锦绣前程。
在屋内几人的注视下,陆戚雪缓缓开口。
“我之所以能入宫,全赖容妃娘娘在皇上那里得宠。与姐姐不同,我进宫并非为了赢得皇上的宠爱。我全心全意,只为了能生下一个孩子。”
“孩子一旦出生,便是姐姐的孩子。”
陆涵容狐疑地盯着她。
她何时变得如此温顺了?
这其中必然有诈。
母女连心,顾氏也有同样的想法。
陆戚雪惨然一笑:“母亲和姐姐不必这样看着我,姨娘还在府中,我拼尽全力为姐姐生下孩子,不过是想换取姐姐在宫中保护我,母亲在府中保护姨娘罢了。”
“如果能让我如愿以偿,我又何必锋芒毕露,去争夺厮杀?”
她的话语让顾氏也产生了动摇。
毕竟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陆戚雪和应含慈母女在府中确实显得默默无闻。
与其说她们不争不抢,不如说她们在相府中仿佛不存在。′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
陆涵容看到母亲的面色缓和,也对陆戚雪露出了和善的表情。
“雪儿,是母亲考虑不周全了。”
顾氏微微一笑,示意丫鬟为陆戚雪添菜。
应含慈也跟着沾了光,碗里多了几口新鲜蔬菜。
巧果惊愕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恍如梦醒,意识到陆戚雪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
她无奈地被嬷嬷拖走。
陆戚雪听到声响,转过头来。
她头上的长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
她嘴角带着微笑,但眼中却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气。
“外面路途黑暗,嬷嬷在发卖巧果时,别忘了多给她点几盏灯笼。”
顾氏母女并不了解其中的隐情,只以为陆戚雪是在多管闲事。
巧果和方才一同请她过来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