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议论声!
“真…真的减半?”
“能去工坊干活?”
“老天开眼啊!”
“多谢大人!多谢青天大老爷!”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越来越多的庄户推开家门,涌到祠堂前的空地上,朝着林风的方向激动地跪拜下去,哭声、笑声、感恩声交织一片。民心,在这一刻彻底倒向了黑石堡!
“李老蔫!”林风目光转向紧随其后的新任屯建司副管事。
“属下在!”李老蔫立刻上前,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刘家庄破败的土坯墙。
“即刻动工!第一步,拆掉这些破烂土墙!用水泥,给刘家庄重建一道坚固的围墙!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归附黑石堡,是新生!”林风的声音斩钉截铁,“所需人力,就地征募刘家庄青壮!工钱按堡内标准发放!所需物料,即刻从堡内调运!”
“遵命!”李老蔫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这正是他大展拳脚之时!他立刻转身,声音洪亮地开始调度:“刘福全!带你的人,听我指挥!第一队,负责拆除旧墙!第二队,去平整地基!第三队,准备砂石料!动作要快!咱们黑石堡办事,讲究的就是个雷厉风行!”
刘家庄的青壮们,刚刚从恐惧中挣脱,又立刻被卷入热火朝天的建设浪潮中。在李老蔫清晰高效的指挥下,拆墙的拆墙,运料的运料,搅拌水泥的搅拌水泥,场面虽忙碌却井然有序。一种新生的活力和希望,开始在这片刚刚经历混乱的土地上涌动。
就在林风满意地看着水泥围墙的地基被迅速清理、第一车车砂石水泥运抵现场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再次打破了工地的喧嚣。一名风尘仆仆、身着登州卫驿卒服色的信使,在两名黑石堡骑兵的“护送”下,疾驰而至!
“报——!”信使翻身下马,脸色有些发白,双手恭敬地捧上一个盖着登州卫指挥使司火漆大印的沉重公文袋,声音带着官腔的刻板,却又掩不住一丝异样:“登州卫指挥使司急递!林总旗接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喧嚣的工地也为之安静了几分。
林风眉头微蹙,心中警兆顿生。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公文袋,撕开封口,抽出一份盖着鲜红官印的公文。目光快速扫过那熟悉的官方辞令,瞳孔骤然收缩!
公文内容赫然是:有登州府民人刘氏,具状泣血控告黑石堡百户林风,纵兵行凶,残害良善,强夺民产,形同匪类!着令林风于十日内,亲赴登州卫指挥使司衙门,接受质询!不得有误!
冰冷的官印,血红的指印,显然是刘家某个漏网或外逃的族老所为,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匕首!这不仅仅是一份质询令,更是一个赤裸裸的政治信号!登州府衙,或者说府衙背后觊觎黑石堡产业的力量,终于按捺不住,借着刘家庄之事,向林风发起了第一次正式的、官面上的攻击!
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笼罩了刚刚因刘家庄归附而有些振奋的气氛。¨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然而,就在林风捏着这份充满恶意的公文,脸色阴沉地思考对策之时,一个清越而冷静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在他身侧响起:
“大人,新附之民,心犹未稳。此时若急于按原有田册强行分配,恐再生怨怼。当务之急,应是速派得力人手,逐户重新丈量核实田亩,登记丁口,造黄册、鱼鳞册。丈量时,可令原主刘家庄户与刘福全所派公正之人共同在场指认,并承诺新册一成,既往田契债约一律作废,只以新册为准。同时,对率先归顺并举报有功者,如刘福全及其骨干,当众授予新垦荒地或工坊职司以示嘉奖,立下标杆。如此,可迅速安人心,定秩序,使归附者知效忠有路,亦使那登州府的控状,成了无根浮萍。”
林风霍然转头!只见说话之人,竟是一位身着素净布裙、气质沉静的年轻女子。她并非随行亲兵,而是不知何时,静静立于一旁,正专注地观察着工地上忙碌的刘家庄庄户和指挥若定的李老蔫。她眉目清秀,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仿佛能穿透纷乱表象,首指核心。她正是昨日随同传令队伍前来、自称是登州卫某位老传令官之女的陈秀宁!
登州卫指挥使司那盖着冰冷大印、印着刺目血指印的质询公文,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缠绕在林风心头。刘家庄祠堂前刚刚升腾起的希望与热火朝天的建设气氛,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凝滞。跪地的刘福全、忙碌的庄户、指挥若定的李老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风和他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公文上,空气里弥漫着不安的沉寂。
“大人…”刘福全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恐惧。他刚刚带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