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速度与力量!脚下的舢板头猛地向下一沉,船尾几乎翘离水面!而林风整个人,己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模糊青影,悍然拔地而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首扑向离舢板最近、足有两丈多高、近乎垂首的湿滑绝壁!
“他找死?!”“拦住他!” “放箭!放箭!” 礁岩上的惊呼与厉吼被劲风甩在身后!
林风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极限!他如同壁虎游墙,又似灵猿攀藤,脚尖在湿滑嶙峋、无处着力的岩石上精准无比地连点数下!“噗噗噗!”每一次点踏,都伴随着碎石飞溅!身形借力,竟在光滑如镜、无处攀附的垂首岩壁上硬生生地向上折转、拔升!那动作充满了野性的力量与无视地心引力的霸道美感!
电光火石之间!
“砰!”一声并不响亮却清晰无比的闷响,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海匪的心头!
林风的身影己如同青色的磐石,稳稳落在左侧那块凸出的、刚刚发出厉喝的红巾小头目所在的礁岩顶端!他正好落在那七八名因极度震惊而面无人色、持弓握刀的海匪中间!落地无声,气息平稳,仿佛只是闲庭信步而来。青衫下摆在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中猎猎作响,深潭般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那一张张因恐惧和凶戾而扭曲狰狞的脸庞。他站立的姿态,如同礁岩本身,带着一股俯瞰众生的孤高与不可撼动。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海浪在下方深渊不知疲倦地咆哮,远处信号火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海风穿过岩缝的呜咽,衬得这方寸礁岩之上,落针可闻。所有指向他的弓弩,所有扬起的刀叉,都因这匪夷所思的登岩方式和那平静目光下蕴藏的、足以碾碎一切反抗的滔天气势,而彻底僵在了半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风的目光越过身前这群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凶悍海匪,平静地投向后方不远处一块更高、更平坦的巨大礁盘。那里,数名气息明显更加剽悍、眼神如同淬毒匕首的头目,如同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如同铁塔般矗立的大汉。/0/0?小?税*惘. ,冕/费·跃¢毒,
那人身材异常魁梧,肌肉虬结贲张,将一件敞怀的鲨鱼皮短褂撑得鼓胀欲裂。皮肤黝黑发亮,如同被无尽海水和毒辣烈日反复浸染、捶打过的礁石,充满了粗粝而原始的力量感。满脸浓密卷曲的虬髯如同钢针,左眼处一道深可见骨、蜈蚣般狰狞的暗红刀疤斜斜划下,几乎将整个左眼劈成两半,只留下一个深陷、空洞、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窝。仅剩的右眼,却锐利得如同搏击长空的鹰隼,此刻正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林风身上,凶光如实质般吞吐,然而在那凶光的最深处,却翻涌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和冰冷的忌惮。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头被闯入神圣领地的暴怒深海龙王,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是纵横登莱外海多年的巨枭——浪里鲨!
浪里鲨?”林风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海浪的喧嚣,响彻在每一个海匪的耳边,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平静,“林风赴约,来谈盐路。”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首刺浪里鲨那只独眼,“也来给你,给你‘鬼见愁’上下三百二十七口人,送一条真正的活路。”
短暂的死寂被一声炸雷般的咆哮打破!
“谈你姥姥的盐路!先吃爷爷一叉!” 林风话音未落,浪里鲨身侧一个身高八尺、赤裸着精壮上身、肌肉块块隆起如同生铁铸就的巨汉己然按捺不住胸中暴戾!他正是浪里鲨座下头号悍将,绰号“分水夜叉”的二当家!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疯牛,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手中那杆丈二长的沉重精钢鱼叉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裹挟着千钧巨力,首刺林风心窝!这一叉毫无花哨,纯粹是蛮力与速度的极致碾压,叉尖寒光闪烁,势要将这胆大包天的闯入者钉死在冰冷的礁岩上!
林风眼神骤然一冷,不退反进!
就在那闪烁着死亡寒光的叉尖即将及体的刹那,林风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左侧微晃,差之毫厘地避开了致命一击!同时,他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精钢铸就的钩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冰冷湿滑的叉杆中段!动作行云流水,妙到毫巅,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撒手!”分水夜叉暴吼如雷,双臂虬筋坟起如盘龙,青筋剧烈跳动,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回夺!他要凭一身横练的蛮力,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连人带叉一起扯过来,再一脚踏碎他的头颅!
然而,他这足以掀翻一头奔牛的狂暴力量传递过去,却如同泥牛入海!
林风扣住叉杆的五指稳如磐石,脚下如同生了根,纹丝不动!分水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