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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薯苗青与毁田刃

耙和一个空粪桶。

王老根被两个彪形大汉像拖死狗一样拖到田头,面对满地狼藉和亲兵雪亮的刀锋,他竟然挣扎着站首了佝偻的身体,枯槁的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呈现出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与决绝:

“是我干的!林百户,你砍了我这颗白头吧!这吸髓妖藤不能留!那污秽魔坑更不能留!麦茬地不敬豆神,反用秽物浇灌,自毁地脉龙气!我毁苗填沟,是替天行道!是为子孙后代除害!是保住这一方水土的根基!” 他嘶哑地吼叫着,浑浊的老眼无畏地、甚至带着一丝挑衅地瞪着林风。-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张铁柱的钢刀“锵”地一声完全出鞘,寒光映着王老根扭曲的脸。林风缓缓抬起手,示意收刀。

他走到王老根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这枯瘦的老农。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王老根疯狂的眼底。林风俯身,从散发着恶臭的泥污中,精准地捡起半截尚带一丝绿意、未被彻底污损的断藤,又缓缓抬起手,指向黑石堡方向那些在夜色中依旧蒸腾着微弱热气的巨大沤肥堆。

“你说我断了子孙根?说肥田是魔障?” 林风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好。我就让你这双老眼,亲眼看清楚,你口中的‘秽物’,如何滋养这‘妖藤’,结出救命的金疙瘩。让你亲身体会,你死守的‘祖宗规矩’,在活命的粮食面前,是何等可笑!”

他猛地首起身,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炸响在寂静的田野上空:“孙厚田!”

“在!” 孙厚田从泥污中挣扎爬起,双眼赤红如血,嘶声应道,声音里是滔天的恨意与孤注一掷的疯狂。

“清出两亩上等麦茬地!一亩,” 林风手指一点王老根,“按他的‘祖宗规矩’,种豆!一粒肥不许加!” 他的目光如冰刀扫过噤若寒蝉、面无人色的庄户们,最后死死钉在王老根瞬间灰败的脸上,“另一亩,起新垄,挖深沟!用堡里最好的‘肥田基’!足量地浇!给我重插薯苗!”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落,“你,孙厚田,给我日夜守着!一根苗,一滴肥,都刻进骨头里!记好了!待秋后——” 他声如寒铁,宣告着最终的审判,“待红薯收成之日,开秤!实打实地称!让土地爷,让全庄子老少,看看哪块地里的东西,能填饱肚皮,养活儿孙!”

“遵命!百户爷!!” 孙厚田的吼声带着泣血的狠戾,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他恶狠狠地剜了王老根一眼,那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随即像疯了一样扑向黑石堡方向,去搬运那些他曾经也觉得“臭烘烘”、此刻却视为珍宝的“肥田基”。

王老根被这“秋后算粮”的终极判决彻底击垮了佯装的硬气,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围的庄户,看着孙厚田疯狂搬运臭肥的身影,看着林风身后那座在夜色中如同怪兽般蛰伏的沤肥堆,看着被亲兵架住、抖如秋风落叶的王老根,只觉得一股混合着极致恐惧与茫然无措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崇祯十一年秋,寒露前后。

赵家庄打谷场被围得水泄不通。空气里弥漫着深秋的凉意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两堆收获物沉默地躺在场地中央,如同等待着命运宣判的囚徒。

左边:一堆颗粒尚算饱满、但数量明显稀少的黄豆,在秋阳下泛着暗淡的金黄。这是王老根信奉的“祖宗正法”——不施肥的麦茬豆田收成。

右边:一座紫红色的小山!一个个沾着新鲜湿泥、硕大饱满、形态各异的红薯块茎堆积如山,在阳光下泛着温润诱人的紫红色光泽!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清甜和奇异腐熟气息的味道,隐隐从这座小山上散发出来。

林风负手立于场中,张铁柱按刀侍立,目光如鹰隼扫视全场。王老根被推到最前面,枯槁得只剩一把骨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两堆东西,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开秤!” 林风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

沉重的木杆大秤被抬了上来。

“老法豆田:净豆,九斗八升!” 司秤高声报出数字。这产量低得可怜,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唏嘘。

所有的目光,瞬间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右边那座紫红色的山峦上。

“薯田:净薯——” 司秤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变调,报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十五石六斗!”

“多少?!”“十五石六斗?!”“一亩地?!”“老天爷啊!” 惊呼声如同平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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