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了,汤姆先生。”莱奥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嘴角那抹天生的上扬弧度此刻显得格外意气风发。~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他手腕一抖,那把保养得锃亮、枪柄上缠着旧皮条的点45口径单动陆军左轮,在他指间灵巧地转了个漂亮的枪花,然后“咔哒”一声滑入腰间的枪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优雅。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金棕色卷发上,跳跃着金光,那双蓝眼睛亮得惊人,充满了毫无掩饰的得意和对自身力量的绝对自信。
这己经不是第一次了。过去的一个月里,“金草地的莱奥”这个名字,像草原上的野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他先是轻松地在“快指”汤姆引以为傲的拔枪速度上胜出;接着又在五十码外,用三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被风刮得摇摆不定的三个空酒瓶瓶颈,让以“鹰眼”著称的老猎人山姆自愧不如;就在昨天,他甚至蒙着眼睛,仅凭声音判断,一枪打掉了挂在枯树杈上、叮当作响的旧马掌铁。
每一场比试,莱奥都严格遵守着他自己定下的规则:**非致命,点到即止**。或是打飞对手的帽子,或是擦过武器,或是击中目标物。他追求的是技艺的极致和胜利的快感,而非杀戮。这种近乎游戏般的态度,加上他那张过分英俊、充满阳光的脸庞,以及那身与草原融为一体的牛仔装束,让他的胜利更添几分传奇色彩。少年得志,春风得意马蹄疾,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模样。人们谈论他精准如机械的枪法,更谈论他那仿佛能融化加州阳光的笑容和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劲儿。
“这小子,简首像草原上的精灵!”酒馆里,有人灌下一口啤酒,啧啧称奇。
“精灵?我看是头不知疲倦的小豹子,逮着机会就要亮亮他的爪子!”另一个老牛仔笑着摇头,语气里却带着欣赏。
“听说他下一个目标是‘碎石溪’的巴特?那家伙的枪可是真会要人命的!”有人担忧道。
莱奥听到了这些议论,只是扬起下巴,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巴特?一个只知道用蛮力和血腥震慑别人的莽夫罢了。他的世界是金色的、广阔的,充满了挑战和荣耀的芬芳。他享受每一次扣动扳机时肌肉的完美协调,享受子弹离膛那一刹那的掌控感,更享受胜利后对手那震惊又不得不服气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就像这片草原上的风,自由,迅疾,无可阻挡。
**风中的传说:白马银枪**
然而,就在莱奥沉浸在自己的所向披靡中时,一阵来自更东方草原的风,带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传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涟漪。
那是在“响尾蛇”驿站歇脚时,几个刚从“大裂谷”牧场过来的赶牛人带来的消息。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敬畏甚至一丝恐惧。
“你们是没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灌了口酒,眼神飘忽,“就在‘野牛背’草场,那片属于‘铁拳’约翰的地盘,现在易主了!易主的方式你们绝对想不到!”
“怎么?约翰那家伙的拳头不硬了?”有人嗤笑。
“拳头?”络腮胡摇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在‘她’面前,拳头和烧火棍差不多!‘白马银枪’!听说过吗?”
篝火噼啪作响,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莱奥也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张安琪!”络腮胡吐出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他们说她是华裔,二十八岁。老天,那女人…骑着一匹纯白得像雪堆、没有一丝杂毛的阿拉伯战马,快得像一道闪电!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劲装,外面罩着件丝绸质地的暗红色短褂,黑发像最上等的绸缎,用一根银簪高高束起…那身段,那脸蛋,啧啧,比圣巴巴拉最贵的油画里的美人还勾魂!可那双眼睛…”络腮胡打了个寒颤,“像冬天结冰的湖面,又深又冷,看一眼就觉得骨头缝里冒寒气!”
“她…做了什么?”有人忍不住问。
“做了什么?‘铁拳’约翰不服气,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还有几个枪法不错的打手,想给她个下马威。结果呢?”络腮胡的声音带着激动,“就在开阔的草场上,张安琪一个人,一匹马,一把枪!她那把枪才叫绝,枪管和转轮都是抛光的白银,枪柄是某种黑得发亮的木头,上面好像还嵌着银丝花纹,漂亮得不像杀人利器,可偏偏……”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震撼的一幕:“约翰手下三个最快的枪手同时拔枪!快!真的快!可那张安琪,人在马背上,连身子都没怎么动,手腕就那么一晃!三声枪响几乎叠成一声!你们猜怎么着?那三个枪手,手里的家伙全被精准地打飞了!手腕震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