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黑文大学,李昌钰博士。谢了,这份‘礼物’,分量十足。”
---
几周后,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冬末的寒气尚未完全褪去,灰蒙蒙的天空下,纽黑文大学一栋不起眼的旧实验楼显得格外冷清。穿着考究驼绒大衣的哈默,在几名低调的随行人员陪同下,踏入了弥漫着淡淡化学试剂气味和旧纸张味道的走廊。与洛克菲勒中心的奢华或钓鱼台国宾馆的庄重相比,这里朴素得近乎寒酸。~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李昌钰的实验室门开着。哈默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伏案工作的身影——中等身材,穿着整洁但洗得有些发白的实验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侧脸线条透着东方人特有的温和与专注。他正全神贯注地通过一台老式双目光学显微镜观察着什么,对门口的访客毫无察觉。
“李博士?”哈默的助手轻声唤道。
李昌钰闻声抬起头。他的眼睛不大,却异常明亮有神,像探照灯般瞬间扫过门口的众人,精准地落在被簇拥在中间的哈默身上。他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只有一种沉静的、职业性的审视。他站起身,动作利落,伸出手,声音平和而清晰:
“哈默博士?久仰。欢迎来到纽黑文。” 没有多余的客套,目光首接而坦诚。
哈默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一种与不同的力量——这不是政治家的厚重,而是科学家特有的、基于知识和逻辑的稳定与自信。“李博士,打扰了。有人向我极力推荐您,说您是能‘看见真相’的人。我对此非常感兴趣。”
李昌钰微微一笑,那笑容含蓄而睿智,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过誉了。真相就在那里,只是需要耐心、方法和一点点运气去发现它。” 他侧身示意,“请进,地方简陋,见笑了。”
实验室确实不大,设备多是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分析仪器和显微镜,但每一样都擦拭得锃亮,摆放得井井有条。墙上挂着一些复杂的化学分子式图表和几幅放大的、令人费解的痕迹照片(指纹、弹痕、纤维)。一种严谨、专注、追求极致细节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哈默没有绕弯子,首接道明了来意:“李博士,我的生意遍布全球,涉及能源、贸易、收藏。规模越大,面临的暗流也越多——商业机密泄露、内部贪腐、安全事故调查、艺术品真伪鉴定,甚至是一些… 不那么愉快的威胁。我需要一双绝对可靠、能穿透迷雾的眼睛。我们合作,能改变一些东西。”
李昌钰认真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他没有立刻回应哈默的提议,而是走到实验台边,拿起一个小小的载玻片。
“哈默博士,请看这里。”他将载玻片放入一台体视显微镜下,调整好焦距,示意哈默观察。
哈默凑近目镜。视野里是一根极其普通的、深棕色的头发,旁边附着几粒几乎看不见的微尘。
“这根头发,是在一起看似普通入室盗窃案现场,距离保险柜三米外的地毯缝隙里发现的。”李昌钰的声音平静无波,“报案人说保险柜被撬,损失现金珠宝。当地警方初步判断是流窜作案。”
“这能看出什么?”哈默不解。
“看这里,”李昌钰用细长的镊子尖轻轻指向头发根部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微小附着物,“这滴干涸的、被灰尘覆盖的油渍。非常微量。”
他小心地取下那根头发,放入另一台更精密的仪器中操作起来。几分钟后,一张打印出的图谱被递到哈默面前。上面是复杂的波峰波谷。
“气相色谱-质谱联用分析。”李昌钰解释道,“结果显示,这滴油渍含有非常独特的添加剂成分——**一种仅用于特定型号深海石油钻井平台液压系统的特种润滑油**。这种润滑油,在案发时,仅在墨西哥湾的三座平台和贵公司位于北海的一座新建平台上使用。”
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这绝非普通的入室盗窃!这根头发的主人,极可能与石油工业,甚至与他哈默的产业,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可能是商业间谍,也可能是内部人员监守自盗!
李昌钰拿起另一份报告:“同时,我们对头发本身的DNA进行了初步分析——技术还在早期,但我们有自己的方法。结果显示,其线粒体DNA序列,与贵公司北海平台一名因‘操作失误’导致小规模泄漏而被解雇的工程师… 其母系亲属数据库中的一份样本,**高度吻合**。”
哈默倒吸一口凉气!一根头发,几粒微尘… 眼前这个温和的华人博士,竟然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剥开,首指一个可能针对他公司核心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