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级别”的严谨与完美。
刨花在他脚边堆叠,整齐得像刚切好的芝士卷。
西半边:李榆的创意风暴区。
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热闹得像摇滚现场。
没有详细的图纸,只有少年人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构想。
他抄起一块厚实的木墩子,觉得够敦实,啪!定为床脚基座!
再拖过两根粗壮弯曲、带着天然疤结的原木,“嘿!这弧度做床头靠背多带感!”
拉锯长鸣,木屑狂舞!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横平竖首,全凭手感。
做框架?行!先大致钉出个长方体轮廓。
咦?这里短了一截?没事!抄起刨子,呲啦呲啦一阵狂野操作,把长的那边削短点,或者干脆塞块小木片垫着,再糊上胶!
榫眼打歪了?小问题!
抄起凿刀,三下五除二把卯眼扩大成不规则的“艺术造型”,榫头也照着形状削一削,硬怼进去!
实在怼不进?胶水加木楔子,大力出奇迹!
他边做边改,像玩一个巨大的、充满不确定性的乐高。
哪里看着不顺眼,哪里就挨他一刨子或一锯子。
他做的床,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粗犷的线条、天然的疤结、甚至一些“将错就错”的补救痕迹,都成了独特的装饰。
刨花在他脚下飞溅,如同狂野的抽象画。
空气中弥漫着松木香、胶水味和无声的硝烟。
父子俩全程零交流,连眼神碰撞都带着噼啪的火花。
一个追求极致的秩序,一个拥抱混乱的创造。
冰与火,在这小小的木工坊里激烈碰撞。
第二天一早,两张风格迥异的巨床被几个村民吭哧吭哧地抬到了方奶奶客栈门口的空地上,瞬间成了全村最靓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