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打烊,伙计把一块块门板装上,留下最后一块。′5-4¨k`a_n^s\h,u,.\c¨o/m·掌柜的等伙计走了,自己将门板合上,把门锁上。
他住的不远,没叫黄包车,步行而去。
朱沉舟则远远的跟上。
掌柜的很警觉,似乎感到有人跟踪,步履一滞。
朱沉舟仍是保持着原有的步伐,不轻不慢的跟着,看他动作稍异,忙在一个小摊上停住脚步,称了包糖炒板栗。
那位掌柜突然向一条小巷子走去,朱沉舟快走几步,走进左边巷道的阴影里。
他在黑暗中微笑着,南京他远没有上海熟悉,但夫子庙这带的地形他还是烂熟于胸的。
那是条死胡同,掌柜的在做反跟踪动作。这足以证明,掌柜的是自己人。
果然,过了一会,掌柜的又走了出来,看看前后并无可疑之人,轻轻摇了摇头,又向前走去。
掌柜的叫李宗白,是红党南京的负责人。
不久前,正是他准备和左文昌接头,因左文昌及时示警,才逃过21号特务们的抓捕。
这一段时间,他特别的谨慎。临到家门口,他又向后看了一眼,没有异常。
李宗白心想,可能是自己弦绷得太紧的缘故,有些敏感了。·d+q·s-b¨o-o·k·.*c′o\m′
他在厨房里下了一碗面,去老虎灶打了热水,洗漱过后,进了屋。
这时,天己经完全黑了下来。李宗白正准备去拉灯绳,突然有人说道:
“别开灯,我们谈一谈。”
李宗白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如果是小偷,不会要和自己谈一谈;如果是敌人,早就扑上来了;不让开灯,这人可能非敌是友。
但他还是想占据主动,边往柜子边靠近,边说:
“朋友,这大晚上的,到我家里来做什么?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说话间,他己经摸到柜子的抽屉,里面有一把左轮手枪,手里有枪,就不怕了。
谁知,那人说道:“你是想找这个吧。”
说着,“啪”的一声,把手枪摆在桌上,手里攥着的几颗子弹也哗啦啦的落在桌上。
这时,李宗白眼睛己经有所适应,隐约看见那人坐在桌前,但脸上蒙了块布。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我知道是你红党南京的负责人。”
李宗白深深吸了口气,他实在无法判断此人的来意。\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他并没有马上否认对方说的话,如果这是敌人,不管他是否承认,等待他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的经验极为丰富,甚至对心理学也有研究,这时候,完全可以等待对手的下文。
“三天前,和你接头的左文昌为掩护你,不幸被捕,现在被关押在21号,你要想办法营救他。”
李宗白听了,依然没有说话。此时,他更加难以判断,提供这个情报,既可能是敌人设下圈套,想获得更大的战果。
也可能是我方打入敌人的卧底,冒着危险前来通知自己,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住址。
要知道,连左文昌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朱沉舟说完后,不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李宗白说:“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朱沉舟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连同一包火柴,推到桌子的边沿,对他说:
“你划一根火柴,看看这东西是否认识。”
李宗白依他说的,划亮火柴,低头看去,不禁“啊”了一声。
那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他当然认识这个信物,整个南京只有一枚,是他亲手交给他的一名下线。
那人在两年前打入汪伪政府的一个部门,因为只有他一个联络人。
按照组织规定,凡是重要的内线,单线联系的,需要申请这样的一个信物。
以防上线发生意外后,不至于成了断线的风筝。
李宗白己信了他九分,首先是拥有这枚蓝宝石戒指的人极少极少,落到敌人手里的可能性不大。
其次,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说明身份重要,不能轻易暴露。
而且,他能获得如此重要的情报,说明此人极可能是打入敌人情报机关的内线。
“好,我相信你,说说情况吧。”
朱沉舟接过他推来的戒指,说:“左文昌同志很坚强,身受酷刑始终坚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