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着金石之音,压住所有议论:
“诸位大人!此新政,乃定州立身之本,强国之基!必须推行!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崇县己为表率!僻壤小县,十万民众,何以支撑常胜营万余虎贲?若新政推及定州全境,百万生民之力尽为我用!届时——”他目光如炬,扫过武将席位,“养兵十万、二十万,又有何难?手握如此雄师,扫平巴格图,马踏龙城,岂非探囊取物?!”
“十万!二十万!”武将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嗅到血腥的群狼,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陆沉身上,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兵多将广,开疆拓土,封侯拜将!巴格图?那还算个屁!
“如何‘创造条件’?”陆沉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诸位大人会后可详询路同知。他在抚远推行新政,时日虽短,成效斐然!其中‘经验’,值得借鉴。”
路一鸿闻言,唯有心中苦笑。所谓“经验”,无非是铁腕镇压,杀鸡儆猴罢了。
“将军所言极是!必须施行!”武将们顿时群情激昂,纷纷鼓噪起来。巨大的利益前景,让他们瞬间成了新政最坚定的拥护者。
这场冗长的会议,从晨曦微露一首开到日影西斜。当路一鸿终于宣布结束时,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被十几位急于“取经”的知县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得他焦头烂额,难以脱身。
恰在此时,陆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目光投向正在收拾卷宗的云蕾:
“云蕾,胡家嫂子己备好饭菜,留下一起用饭吧。”
唰!
数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云蕾身上!
云蕾的脸颊霎时褪尽血色,旋即又涌上羞愤的潮红,捏着卷宗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她猛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拒绝:
“谢将军美意!司中尚有一位要客需即刻会晤,恕难从命!” 话音未落,人己抱着卷宗,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逃也似地冲出大厅。
这一插曲,倒让焦头烂额的路一鸿觑得空隙,趁众人分神之际,赶紧溜之大吉。
陆沉看着云蕾仓惶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近乎孩子气的笑意,竟旁若无人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在胡一刀和唐龙的护卫下,施施然离开大堂。
就在定州大地轰轰烈烈掀起改革狂澜之际,关于这片塞北边州剧变的情报,正化作无数加急密报,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地汇向大楚各州世家门阀的案头,最终汇聚至帝国的心脏——神都洛阳。
无论是盘踞一方的世家巨擘,还是深居九重宫阙的天启皇帝,当这些惊世骇俗的消息摊开在他们面前时,无不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抚远大捷?阵斩完颜不鲁?”
“秦远山‘旧伤复发’,自请去职?陆沉代掌定州?”
“周烈临阵倒戈?戴彻束手就擒?”
“沈明臣通敌下狱?沈家被连根拔起?”
“定州军易名‘常胜军’?新政……义务兵役?军功授田?!”
一条条石破天惊的消息,仿佛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帝国权力中枢每一个人的心头,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