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暗中帮衬一二,但面上,绝无可能公然助你。莫要在外头编排老夫不肯帮你。”
老谋深算如他,先把责任边界划得清清楚楚。
“哎呀,老泰山!”林镇东一脸真诚,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小婿岂是那般不知深浅的人?”
“哼,你从我身上薅走的羊毛,都能织成一件大氅了!”李鸿章没好气地弹着烟灰,“半个北洋都被你顺走了!”
“那是嫁妆,怎还旧事重提!”林镇东立刻打哈哈,迅速转换话题,“辽东局面,比之江南确算干净些。关外那些地主豪强,胳膊还没我的头发丝粗。银钱我不缺,现在就缺人才!”
李鸿章目光一闪,知道肉戏来了:“调派些人手不难。你不是总揽关外通商事宜吗?正好,这关外电报局系统,规模不大但事务繁杂,老夫想着,干脆整个移交给你运营得了。人员、线路、设备都归你调配。这也算老夫给你添个助力。”他说得一副慷慨样子。
“哎哟喂,我的好岳父!”林镇东哑然失笑,毫不留情地戳穿,“您老打的好算盘啊!关外电报局?营口那巴掌大的地方,洋行商号一年发几封电报?
七成线路净忙着给您老转递军报和政务邸抄去了!剩下那点民用,一字一钱银子!有几个商人舍得?每年亏空八九万两打底,全靠您从盐税里硬挤钱补贴!您这不是甩包袱填窟窿,是把我这辽东当化粪池了吗?”
“咳咳……”李鸿章被女婿当面点破,老脸一时有些挂不住,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你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罢了罢了。”
他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得拿出干货:“武备学堂、电报学堂、水师学堂,今岁毕业的学员,你看上哪个,优先让你挑!划一批人手供你辽东之用,总行了吧?”
“如此甚好!老泰山高义!”林镇东立刻变脸,笑容灿烂,毫不推辞地收下了这份足以支撑他辽东构架的人才大礼包。
重礼送出,李鸿章终于图穷匕见,问出真正核心的关切:
“旅顺要塞的护军……你作何打算?”
旅顺,绝不仅仅是个天然良港!那是北洋舰队最核心的基地,扼守渤海咽喉的要塞,拥有老虎尾、白玉山、黄金山等处苦心经营多年的坚固炮台群!
更驻扎着宋庆统率的西千余名精锐淮军护军,这里是李鸿章的命根子之一。
“不如调防安东。”
“安东?有必要吗?”李鸿章眉头一皱。
林镇东站起身,走到书房墙壁上挂着的巨幅《盛京舆图》前,手指精准地戳向鸭绿江畔一个小小的墨点。
“凤凰县安东镇,弹丸之地,却是锁钥咽喉!它扼守鸭绿江口,守住这条江,就锁定了水路深入长白山腹地的门户!其战略纵深极大。
东进,则可随时首入朝鲜之境,此为刺向日本心脏的利刃,使其不敢妄动!北上,则能与珲春驻军遥相呼应,合力绞杀妄图吞噬东三省的沙俄北极熊!是防备罗刹鬼南侵的第二道防线!”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刚收到消息!法兰西财团与沙俄政府己就西伯利亚铁路的巨额贷款达成最终密约!年后开春,将有大人物亲临海参崴,挥锹奠基!”
李鸿章倒吸一口凉气,烟头烧到手指方才惊觉:“竟成了?!……那可是近两万里的冻土!”
他深知这条路的可怕意义,铁路若建成,整个东北腹地都在沙俄的威慑之下。
林镇东眼中闪烁着洞察时代潮流的精光,
“之前我就说过欧美资本产能过剩!那些银行家、资本家手握的巨额白银黄金,同样要找地方下崽!
放眼寰球,哪里容得下这般海量资金?一个,是刚被德皇威廉在再保险条约上狠捅了一刀,未完成工业化被外交孤立的沙俄!另一个,就是我们大清!可惜啊……”
林镇东摇头,带着一丝怒其不争,“咱们太过保守自闭,连像样的招商章程都没有!这泼天的富贵,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涌入沙俄的血脉!甚至……连那刚刚被我们狠宰了一刀的日本,都可能分到这杯资本横溢的羹!
东洋虽弹丸小国,去岁的财政收入己经接近八千万两与大清相当!
他们这次从美洲银行贷的款子,看似本金加利息天文数字,可分摊到三十年偿还,每年那点出血,根本伤不了他们的元气!”
“所以,你执意要去辽东,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李鸿章终于明白这位贤婿不止是个阴谋政客那么简单。
林镇东转过身,斩钉截铁“此事关国运兴衰、山河社稷安危,别人去做,我不放心!我这一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