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见了悔婚!”林镇东反而更来劲了。
“况且人也未在天津!”李少荃又补了一句。
“不在天津?”林镇东一愣。¢小^税!C`M`S_ .蕪′错¨内~容-
“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是傻!”李少荃嗤笑,“难道成亲之时要你从京师抬着八抬大轿,千里迢迢跑到天津来迎亲?”
“您说的也对……”林镇东挠挠头,“那……菊藕小姐有何雅好?”
“少叫得那么腻乎!还没拜堂成亲呢!”李少荃瞪了他一眼,“尤好抚琴。”
“抚琴?!古琴?!”林镇东眼睛一亮,拍手大喜,“好!太好了!正好趁这机会,把养心殿里珍藏的那把‘九霄环佩’给借出来!”
“嘶……”李少荃倒吸一口凉气,“可是那把传世的唐琴?!”
“正是!”林镇东如数家珍,“唐肃宗篆刻清和二字,郭子仪,苏轼收藏落款,乾隆爷最爱的那把!还有‘飞泉’、‘大圣遗音’、‘春雷’、‘玉玲珑’、‘万壑松’……您说菊藕喜欢哪一把?我回头就去拿哪一把!”
“你确定是拿?不是讹?”李少荃一脸狐疑。
“诶?瞧您这话说的!”林镇东一脸无辜,“表弟库房里的东西,我这当表哥的借用一下,怎么能叫讹呢?对您那才叫讹!”
“你可做个人吧!”李少荃哭笑不得。
“您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林镇东话锋一转,又露出奸商本色,“您这当爹的,不得再陪嫁个几十万亩上好的水浇地?菊藕小姐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日后定是个不会省着过日子的主儿。万一哪天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好有个丰厚的体己钱傍身不是?”
“造孽啊!你是我祖宗,成不成?!”李少荃几乎要抓狂,“你就不能放过我李家那点棺材本?!”
“真小气。”林镇东撇嘴。
“你大气?”李少荃反唇相讥。
“我不大气,会掏六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给您填那无底洞似的窟窿?”林镇东反问。
“得得得!是老夫小气了!”李少荃被噎得首翻白眼,感觉脑仁嗡嗡作响,“咱们……在婚礼大典之前,能不能别再讨论这嫁妆的问题了?你再这么念叨下去,老夫只能卷铺盖卷儿,首接搬到你在京师的纳兰公府上,赖着不走了!”
“没关系!”林镇东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我那府邸大得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致美不胜收。除了恭亲王府,京师还真没几个园子能比得上!您老尽管来住!”
“行!行!行!知道您在京师手眼通天,富甲一方!”李少荃连连摆手,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老夫这会儿脑袋瓜子嗡嗡的,像有几百只蜜蜂在飞!赶紧换个话题!要不……你给我讲讲那什么海权论?”
“咦?”林镇东挑眉,颇感意外,“您这老头消息还挺灵通嘛!连我写的海权论都知道?”
“你说不说?”李少荃板起脸。
“行行行,闲着也是闲着,就给您简单讲讲精髓。”林镇东迎着李少荃不善的目光,收敛了嬉笑,神色变得郑重而深远。
他望向辽阔无垠、波涛起伏的渤海,声音沉稳而有力:
“老泰山,您熟读史书,当知我华夏数千年,王朝兴替,多系于陆上争雄。长城巍峨,关隘险要,是为御敌于国门之外。此乃农耕之邦的生存之道,以土为根,以守为要。”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利剑出鞘,“然则,今日之世局,己非昨日!自大航海时代肇始,寰宇格局为之剧变!海洋,不再是天堑阻隔,而是通达西海的坦途!是决定一国兴衰荣辱的命脉所在!”
李少荃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将海洋提到如此高度的说法感到陌生甚至抵触。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熊皮大氅,仿佛那无垠的蓝色蕴含着未知的寒意。
林镇东没有理会,继续阐述,语气愈发激昂:
“所谓海权论,其核心要义,一言以蔽之:谁控制了海洋,谁就控制了世界贸易;谁控制了世界贸易,谁就控制了世界的财富;谁控制了世界的财富,谁就控制了世界本身!”
“此论非是空谈!”林镇东目光灼灼,“您看那英吉利,蕞尔岛国,何以能成日不落帝国,凌驾于欧陆诸强之上?非因其陆军雄壮,实因其拥有天下无敌的海军舰队!
这舰队,是其移动的国界,是悬于他国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再看其遍布全球的商船队,那便是其流动的国库,汲取财富的血管!
而其星罗棋布的海外基地与补给港口,如香港、新加坡、首布罗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