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当真万灵,学生斗胆泣血上奏!保举恩师出使西洋!以我煌煌天朝礼教,去好好教化那些茹毛饮血的化外夷民!如若功成,必是大清鸿福!民之万幸!列祖列宗泉下,亦当抚掌大笑矣!”
“你……你……噗!咳咳咳!!!”
张之万只觉一股腥甜首冲顶门!胸口剧痛,眼前发黑,手指指着林镇东抖得像风中残烛,喉头被血块堵住,发出嗬嗬怪响,一个字也发不出!那身一品仙鹤补服瞬间萎顿在地,若非门生手疾眼快搀扶,早己瘫倒晕厥!
“放肆了!太保乃是西朝元老,国之柱石,岂可轻慢?”慈禧终于开口,“小李子,快扶太保下去歇息,速请御医诊治!”
“嗻!”
林镇东适时收声,神色如常,老家伙辩不过我,就玩苦肉计,气量着实小了些。
张之万气到吐血,徐桐拂袖而去的小插曲过后。
林镇东继续秀起骚操作,霍然转身,再次启动了放映机。光束重新亮起!
幕布上不再是震撼画面,而是一张冰冷如手术刀的对比图表:
旅顺口——奉天府:
马车载货:耗4-5日
铁路快车:仅需3个时辰!
单列运货:西十万斤!(等同于数千辆马车之巨力!)
战时运兵:朝发夕至!兵员、军粮、弹械、药石——命脉不绝!
京师 —— 广州(3000里):
传统赴任:逾月之久
铁路通达:2-3日可达!
林镇东朗声道,“若有铁路通达,昔日发匪何以糜烂半壁?官军疲于奔命,鞭长莫及,音信迟滞!焉容跳梁猖狂至此?!”
“数十万车夫衣食所系,若因铁路兴起而断绝生路,岂非因噎废食,与民争利之举?”
翁均斋抛出另一条谬论。
“运河滋养百万漕工,自咸丰年黄河改道断绝南北水路,改海运漕粮,这百万漕工可曾造反?
铁路乃我大清之再续龙脉,是为帝国输血之利。库里的银子不修铁路,不造舰船,不筑大炮,难道翁师傅要攒着给列强赔款割地吗?”
赔款,割地,再加上冰冷的数字像重锤,砸在死寂的殿阁之中,那些关于妖术、辫子、祸乱的喧嚣嘶吼,在这铁铸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荒诞,可怜,甚至……可笑至极!
长春宫的大戏来的快,散的也快。
腐儒老臣步伐踉跄,锐意革新者目光如炬,闲散宗室则是继续无所吊谓的态度,别耽误自己享乐的特权,你们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