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蹿了出来,听着可一点儿不像权倾天下的老佛爷。
林镇东立马开启闪现模式,呲溜一下蹿进殿内。
殿中软榻上,那个平日里眼神都能冻死人的皇太后,此刻笑得眉眼弯弯,脸上褶子里都透着慈祥“哎哟,瞧着是瘦了点,黑了点,但更结实啦!快过来,让老身仔细瞅瞅,是不是被洋面包撑歪了?”
“是瘦了些,黑了,倒也壮了,快上前来让老身瞧瞧!”
“姑爸爸!可想死我了。”
太后自打尝过皇权至上的滋味,就从精神上开始PUA两代年轻帝王,连带着亲眷也要服从男权属性的称呼,不同于载淳、载湉称之为皇爸爸,内侄,侄女皆以姑爸爸相称。
林镇东嘴上如此称呼,实则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新来的宫女太监们目瞪口呆之下,但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就给了老太太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换个人?这会儿估计己经在去菜市口的路上了。
李莲英在一旁挥挥手暗示,公子基操,勿惊。
“哎呦……你这倒霉孩子,都成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老太太亲昵地轻抚着光溜溜的毛寸脑袋,打趣道“跟个毛桃似的,打小就不爱留辫子。”
“爹亲,娘亲,都不如姑爸爸亲,在您老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林镇东避而不谈发辫的政治属性,本来就是个口袋罪,谁爱留谁留,早就习惯了。
“哟,这小嘴跟抹了蜜儿似的,老身听着就舒心。”
哀家这种自称是影视剧作放大的后遗症,纵观上下五千年就没有一个会自称哀家的太后,其实始于元杂不懂宫廷礼仪,取寡妇自哀之意。放在任何历史时段都很荒谬,太后母仪天下,岂能轻易示哀?
本宫皇后,贵妃可以御下使用,太后用了等于自降身份,也不会这么称呼。
甭管太后,皇后官方场合,懿旨用语自称皆是“吾”、“予”,私下场合就是我,年龄大了老身,老妇。
皇帝也是一个道理,公开场合,书面用语必须是朕,私下我,吾对亲眷家人,和普通家庭并没有太多区别,都是根据政治需要而切换。
“嘿,刚回到京师,小姑那我都没去,就奔您这来了。”
“算你这个猴崽子有孝心,前些时日送来的雪花膏,沐浴露,可是好物件,老身用了倍感爽利。”
太后拉着他的手同坐在软榻上,又对一旁手持浮尘恭手随侍的李莲英道:“小李子,你先去御膳房去叮嘱一声,多做些聿哥爱吃的菜。顺便给姑娘和载湉传个话,聿哥儿在我这用膳,待午后再去寻他们,别干等着。”
“嗻,奴才这就去。”
李莲英是懂事的,随手一挥,宫女太监们也都紧随其后走到殿外候着。
“小兔崽子,你现在混大胆儿了是吧?”眼看无人在侧,一只大手就拧住了林镇东的耳朵,“大清的姑娘哪个不紧着你挑,偏要去招惹那些番邦公主,你要领个洋人娘们儿回来咋滴!”
“嘶……疼……疼……亲姑……亲爸爸……”
就差学着载湉喊她皇爸爸了,这才放开火辣辣的耳朵,这天下长辈都一个样,真狠起来毫不手软,管他皇后还是太后。
“德意志那鸟地方,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那些个公主放咱大清就是村长姑娘那个段位的。”林镇东赶忙解释,“巴掌大一块地儿,光是分封的国家就好几百个,搁几十年前,国王早上带着大臣出去割麦子,晚上回来您猜怎么着?”
“怎么呢?”
“家被偷啦,首接亡国咯!”
“咯咯……竟还有这等趣事,确实是蕞尔小国!”
“可人家在俾斯麦的带领下统一了德意志,现在是欧陆第一霸主,小侄有幸拜访俾相,受益良多。”
“吾家好大儿己经成人咯。”
太后看着娘家唯一的男丁不仅长大了,而且还愈发英武,就满心欢喜。
不同于对两代帝王的圈禁和控制,那是保证权力的来源,娘家人却是她手中王权的延伸和依附,也造就了对表兄弟之间不同的态度和培养模式。
“老身早就跟荣寿说了,让她给你留意一下宗室勋贵哪家还有未出阁的姑娘。”
“您瞅瞅这些宗室,哪有什么漂亮姑娘,那脸长得跟鞋拔子似的,挂门上辟邪,睡床边避孕!我做梦都得吓醒。”林镇东不满道。
“哟,你还有害怕的时候呢?前两日把载滢都打断了三根肋骨,奕訢那个老六跑我这告了半天状!”
“活该,谁让他跟我装逼,居然在咱家的饭店闹事,大表哥的事没找他们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