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想说不能。
想告诉他们,下游很危险,想告诉他们,黑石在“指引”那里,想告诉他们,我害怕。
可对上她那双清冷而坚定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那是刚才为了掩护阿木师兄被墨鳞蛟的尾鳍扫到的,血已经浸透了月白色的衣袖,却没听到她哼过一声。
我看到灵溪师姐和阿木、阿石师兄虽然面带担忧,却没有一个人说要退出,只是默默地检查着法器和符纸,做着出发的准备。
他们是内门精英,是宗门的希望,面对危险,他们想到的是完成任务,是守护宗门。
而我,这个靠着黑石才活下来的杂役,却在想着怎么退缩。
“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能带路。”
陈明静师姐点了点头,目光里多了一丝认可:“好。休息一刻钟,我们出发。”
一刻钟后,我们钻进了通往暗河下游的第一条地下暗渠。
暗渠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头顶的钟乳石时不时滴下冰凉的水珠,砸在脸上,带着股铁锈味。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正是蚀骨藤,不小心蹭到一下,布料就会“滋滋”作响,冒出黑烟。
我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前端绑着硫磺的树枝——硫磺能驱赶毒蜘蛛。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先用树枝探探路,确认没有流沙和陷阱后,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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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黑石又开始发烫,跳动的节奏随着我们深入暗渠,变得越来越快。那股“牵引感”也越来越强,像有人在前面拉着我,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慢点。”陈明静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平静,“暗渠里的气流不对,注意换气。”
我赶紧放慢脚步,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吸入了不少暗渠里的浊气,头晕乎乎的。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偷偷回头看了眼,只见陈明静师姐他们正从容地跟在后面,灵溪师姐时不时抬手,指尖弹出的微光落在蚀骨藤上,那些藤蔓就会迅速枯萎,显然是用灵力克制住了毒性。他们的衣袂偶尔会蹭到墙壁,却连点灰都没沾,和我这满身是泥、狼狈不堪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沈小虎,”陈明静师姐突然开口,“你好像对这些蚀骨藤很熟悉?每次都能准确地避开它们的触须。”
我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以前……送过一次药到暗渠尽头的哨所,被蚀骨藤伤过,所以……记得它们的样子。”
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应该能糊弄过去。
“嗯。”陈明静师姐没再追问,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硫磺树枝上,“这树枝是你自己弄的?”
“是……哨所的师兄说,硫磺能驱毒蜘蛛。”
“很聪明。”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脸颊发烫,赶紧转过头,加快了脚步。
怀里的黑石烫得更厉害了,甚至开始微微发光,透过衣襟,能看到一点淡淡的黑色光晕。
那股“牵引感”已经强烈到无法忽视,几乎要拖着我往前跑。
就在这时,前面的暗渠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右边的通道则隐隐透出微光,空气里带着点甜香。
“走哪条?”灵溪师姐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按照之前的记忆,应该走左边——右边的甜香是迷魂草的味道,闻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
可怀里的黑石却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灼意瞬间传遍全身!
右!必须走右!它在那边!
“走……走右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右边?”灵溪师姐皱了皱眉,“那边有迷魂草的味道,不安全。”
“相信他。”陈明静师姐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他的直觉,好像比我们的神识还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看她的眼睛,赶紧低下头,钻进了右边的通道。
通道里的甜香越来越浓,墙壁上开始出现紫色的小花,正是迷魂草。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之前灵溪师姐给的清心玉,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稍微抵御了些幻觉的侵袭。
怀里的黑石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光芒越来越亮,跳动的节奏快得几乎连成一片,那股“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