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喷了我一脸:“这灵谷再有一个月就能收割了,你一拔,就全废了!你知道这一株灵谷能炼多少凝气丹吗?够你这种杂役干半年活的!”
周围的杂役都停了手,远远地看着热闹,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我脸涨得通红,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话都显得苍白无力。确实是我笨,是我不小心,说再多“不是故意的”,也换不回那株被拔断的灵谷。
“对……对不起张师兄,我赔……”我咬着牙说。虽然我知道自己赔不起,但总得说句像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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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赔?你拿什么赔?”张师兄冷笑一声,“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他指着我的鼻子,“罚你今天不许吃饭!把这片田的杂草除完,再把灵谷重新栽回去!栽不活,我打断你的腿!”
我低着头,没敢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在这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让人笑得更欢。
张师兄骂了半天,大概是骂累了,甩了句“给我好好干活”,就气冲冲地走了。
周围的杂役见没热闹看了,又埋头干起活来,只是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嘲讽和轻蔑。
“真是个蠢货,连灵谷都敢拔。”
“我看他是活腻歪了,不知道张师兄最宝贝这些灵谷吗?”
“等着看吧,他今天肯定栽不活,有他好受的。”
议论声像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响,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那些话连同眼泪一起憋了回去。
我捡起地上的灵谷,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泥。.求~书·帮? \更·芯?嶵¨全\灵谷的根须断了大半,蔫蔫的,看着就活不成了。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找了块离其他灵谷远点的地方,用手指挖了个小坑,把灵谷放进去,轻轻填上土,又用手捧了点水浇在上面。
“对不起啊,”我对着灵谷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争点气,活下来好不好?”
灵谷当然不会回答我,蔫蔫的叶子垂着,像是在无声地控诉我的笨拙。
我叹了口气,继续除草。这次我不敢再快了,每拔一株草,都要盯着看半天,确认不是伴生草,也不会碰到灵谷,才敢下手。速度慢得像蜗牛爬,竹篮里的杂草半天也没增加多少。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人头晕眼花。灵谷的叶子被晒得打了卷,我的后背也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像有虫子在爬。肚子饿得咕咕叫,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胃里空得发慌,一阵阵抽疼。
中午的时候,其他杂役坐在田埂上吃午饭,窝头的香气飘过来,勾得我口水直流。我躲在灵谷后面,假装没看见,埋头继续拔草。
“喂,沈小虎,要不要吃点?”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抬头一看,是个比我还瘦小的杂役,叫李小四,平时总是缩在角落里,很少说话,也很少有人注意他。他手里拿着半个窝头,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点犹豫。
我愣了愣,摇了摇头:“谢谢你,我不饿。”
“拿着吧,”他把窝头往我手里塞,“张师兄罚你不许吃饭,没说不让别人给你吃啊。”他声音压得很低,“我娘说,干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看着手里的半个窝头,黄澄澄的,还带着点温热,心里突然有点暖。在这个谁都恨不得踩我一脚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愿意分给我半个窝头。
“谢谢你,小四。”我把窝头掰了一半,递回给他,“你也吃。”
他摇摇头,摆摆手说:“我吃饱了,你快吃吧,不然被张师兄看见了。”说完,他就低下头,飞快地拔起草来。
我拿着那半个窝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干硬的面渣剌得嗓子疼,可我却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窝头。
吃完窝头,我好像有了点力气,除草的速度也快了点。李小四就蹲在我旁边不远处,默默地拔草,偶尔偷偷看我一眼,发现我看他,就赶紧低下头,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有了他陪着,好像连太阳都没那么晒了,肚子也没那么饿了,连拔草都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下午的时候,张师兄又来了一趟。他走到我栽的那株灵谷前,蹲下来看了看,然后“嗤”地笑了一声:“还真以为能活?蠢货。”
我心里一紧,凑过去看。那株灵谷果然没活,叶子已经完全蔫了,根须从土里露出来,发黑发臭,显然是烂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张师兄站起身,踢了踢旁边的土,“连株草都种不活,还想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