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喘吁吁地说:“因着你说西姑娘可能会寻短见,我就一首守着,一听见动静赶紧冲进去,及时从悬梁上救下来,刚好夫人这时候过来。”
“许是母女心有灵犀,今晚夫人总是心神不宁,便大半夜便想着来海棠苑看看,果然就遇到了这种事,当场哭得撕心裂肺……”
曹嬷嬷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青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得让她有活下去的信念,她如今万念俱灰,如何肯活?”
曹嬷嬷问:“那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得先把她的脸治好,也不知陆行简的断肠草找得怎么样了?”
青栀正想着第二日再花重金悬赏人找断肠草,那陆行简就跟着诸葛院判一起,把断肠草给送来了。
这个男人,行动力真是第一名,做事一点都不马虎。
他来,也是想见见裴南姝,没曾想便听说裴南姝大半夜投缳自缢,不顾阻拦,冲到了海棠苑里,跟一首守着的裴淮川过不去。
“你们国公府连个女儿都保不住,你们是怎么做人爹娘,做人兄长的?好好一个姑娘,被你们硬生生给毁了,你们照顾不了,从此以后都我来照顾!”
裴淮川头一次被骂得不应声。
国公爷低着头不说话,国公夫人一个劲淌眼泪。
来给裴南姝治疗的诸葛院判让他们都安静安静,“都出去出去,不要喧哗。”
国公夫人每日以泪洗面,哀求着诸葛院判,“院判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能救就一定会救,但我救不了想死的人。”诸葛院判叹息。
贺丹凝被青栀给喊了回来,急匆匆跑进内室,“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怎么还回来了?”裴南姝看着她哭。
“青姨娘让我回来的,”贺丹凝握着她的手,“要是这里过得不开心,咱们就换个地方过日子,没必要非要寻死啊!”
裴南姝别开脸,默默流泪。
诸葛院判进内室正式给裴南姝治疗。
国公夫人进去陪着。
贺丹凝出来,陆行简着急问,“她状态如何?”
“我回来了,她肯定没事。”贺丹凝有意瞥了裴淮川一眼。
让你把我赶走,现在南姝出事了吧?
裴淮川没有言语。
陆行简说:“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让她去我那里……”
“不行!”
“不行!”
裴淮川和贺丹凝异口同声。
陆行简:“?”
贺丹凝说:“我姐妹己经受了够多苦了,难道还要再吃婚姻的苦吗?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在一起这件事,我反对!”
“你反对无效……”陆行简又看向裴淮川,“你说呢?”
贺丹凝赶紧跟裴淮川说:“男人没有好东西的,你看看你爹是什么德行就知道了。”
同时被骂的裴淮川和陆行简,一起看向国公爷。
一旁的国公爷怒:“……尔安敢胡说?”
贺丹凝一身是胆,“难道你敢说,你女儿被害成这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南姝回来那段时间,你来看过一眼吗?你不就是害怕南姝克你吗?柳姨娘如果要担八成责任,你就要担两成!”
国公爷气得拂袖离开。
裴淮川和陆行简两个“不是好东西”的男人,不该沉默的都沉默了。
贺丹凝又对陆行简说:“你这么帮南姝,是国公府欠你的人情,但你想肖想我姐妹,我不同意。”
陆行简说:“人家哥都没说话呢!”
“他算什么哥啊,是我陪着南姝长大的,也是我陪着她死里逃生,一路从金陵逃到上京城,他这个哥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出入香车宝马,扈从无数,可怜的妹妹啊,还要为了吃穿辛苦赚钱,他到底为妹妹做过什么啊?”贺丹凝一口气将他们全部创飞,“还要把我赶走,现在出事了吧?”
裴淮川默默走开。
陆行简跟出去,“你据理力争啊!”
裴淮川叹息,“无理,争不了。”
陆行简,“那我跟你妹妹……”
“等她恢复了再说吧,到时候她同意,我们不会反对。”
“若是她一辈子不恢复,我又不介意。”
“她若是介意呢?”裴淮川看着他,“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尊重她的选择,若是你没耐心等,就另觅良缘吧!”
“那我等!”陆行简铁了心死磕到底。
青栀这时候被曹嬷嬷搀扶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