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
二哥?
青栀急急掀开车帘,探头往外瞧,匆匆忙忙,她一时辨别不清。
“怎么了?”国公夫人问。
“夫人,妾身有些不适,能否停停车?”青栀忙说。
国公夫人忙让马夫将车停到路边少人的地方。
青栀下了车,急忙忙去刚才的地方去寻。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路人,但都没有熟悉的面孔。
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也有可能只是同名而己。
陶嬷嬷带着人急忙来请青栀上马车去,青栀失魂落魄上了马车,国公夫人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青栀解释,“夫人,方才马车经过街市,妾身仿佛听见了自小离散哥哥的名字,一时情急之下便寻了去。”
“原来是这样,叫何名,是何模样,我让人帮你去寻一寻。”国公夫人体贴地说。
“他名唤叶柏文,至于模样……少时分别,如今哥哥定是模样大变了,就算是他站在妾身面前,妾身怕是也认不出了。”青栀不禁伤心落泪。
国公夫人搂着她安慰,“许是听错了,不过回头我寻个画师来,让画师照着你说的模样画一画人物来,你认不出了,可是你兄长总能记得他少时的模样,是不是?”
青栀含泪点点头。
那边,一个穿着破旧长袄的清瘦读书人正被同乡拉入一家食肆里,“你怎么成日就买馒头吃,若不能吃点好的,如何能在这次的会试里发挥好?今日我做东,你跟着我吃点好的。”
叶柏文作揖婉拒,“有馒头就好,在下得回去温书了。”
“你这小子,好歹也是当年乡试魁首,怎就沦落至此?”同乡指了指他,十分感慨。
叶柏文有些窘迫。
他好不容易筹到路费,于一个月前进京赶考,偏偏在路上遇到了匪徒,身上值钱的都被抢光了。
索性保住了一条性命,艰难来到了京城,在同乡的救济下勉强温饱,不过也只能在城外的破庙暂住。
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冲刺春闱。
只要能中个进士,这样的苦日子,熬一熬,也是值得的。
同乡让他慢走,“你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春闱在十天后, 初春苦寒,你总吃不好睡不好,如何能熬得住?更遑论能考好。”
另外一位同乡乙也跟着道:“状元楼明日会推出高额奖金的活动,专门针对咱们举子的,若是能拔得头筹,那这段时日在京的吃住相当就是免费了。”
“状元楼?”叶柏文在上京城人生地不熟,终日躲在破庙温书,实在不知什么状元楼。
同乡甲道:“这状元楼,是我们举子的叫法,实则应该叫聚仙酒楼,只因这聚仙酒楼幕后的老板便是曾经连中三元、大周朝不世出之才,当年鼎鼎有名的状元郎裴淮川,我们故而称这酒楼为状元楼,许多举子为了沾沾喜气,今年都会跑到那里去,那里也算是上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同乡乙说:“表演也非常好看,舞姬姿色倾城,歌女一曲动天下,听闻酒酿菜色也是一绝,凡是来京的商客,都要去那里坐一坐,吃一顿才不枉费来一次。”
叶柏文闻言,便道:“那样的地方,花费定然也大,在下如何能去的?”
同乡甲说道:“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一起去那里吃个便饭,据说裴世子会亲自出题,只有用饭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我们三个人一起,若是能得奖,奖金平分如何?”
叶柏文很犹豫。
他从未去过声色犬马的地方,因为口袋比脸更干净,更让他小心翼翼过活。
但若是能赚些钱,至少能挨得住之后的一些天。
“别犹豫了,今晚准备准备,明晚咱们一起。”同乡乙说道。
叶柏文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