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夫人正在跟世家夫人热聊,一听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当即若无其事走开,再详细问柳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贱妾听说,昨晚刚到的一批新鲜的大闸蟹坏了大半,青姨娘在大厨房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想着浑水摸鱼,将坏的送上来,贱妾以为,今日这样的场面,怕是不妥……”
柳姨娘压低声音,一句句道。?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
老夫人的脸是彻底垮了,“这……”
她气得眉心首跳。
如今来的客人都知道今日要上大闸蟹,现在若说不上了,脸面怎么办?
可若是上了不新鲜的死蟹,那更是让国公府的脸面荡然无存。
两厢比较下,老夫人让人急急去将国公夫人喊来问话。
国公夫人也早就知道了大厨房的事情,沉着回话,“老夫人莫恼。如今客人陆续都来了,距离午膳还有些时辰,我们先慢慢想法子,若是儿媳将宴席办砸了,随老夫人如何责罚,儿媳绝无怨言。”
既然儿媳都这么说了,老夫人抿着唇不再说什么。
随后下人陆续送上来了点心和茶水。
这点心,做得实在雅致,完全契合了主题,惹得不少贵眷称赞不己,“菊花酥,入口即化时菊香盈颊,当真是巧思。,6?1+看+书?网′ \首!发,”
“这菊瓣松糕,竟真有菊瓣,这顶部还用糖霜塑成菊蕊,吃起来口齿生香,让人欢喜。”
一个个夸了今日用心的糕点,又夸了茶水,倒是一片祥和。
老夫人见开席前的点心茶水做得确实很合客人们心意,当下便微微放了心,只跟客人们笑着寒暄。
国公夫人调解了老夫人这里的事情,又冷眼睨着柳姨娘,“方才对老夫人浑说什么?”
柳姨娘行礼,“贱妾只是听了外头一些风言风语,着实担心,一时多嘴才……”
国公夫人冷笑,“若这宴席办砸了,你最好想想我会怎么对付你。”
说罢拂袖走开。
柳姨娘眉心压了压。
对付她?
就算她是妾,但上头还有老夫人与国公爷撑腰,若是国公夫人办砸了宴会,可不是自己怕的,而是她该怕的。
何况,自己的儿子在户部历事,可半点不比那曾经风光的状元郎差。
这侯府的未来,说不定真就指望自己的儿子呢。
所以柳姨娘还真就不怕什么。
裴淮川虽然瞎了,却还亲自调教出一个小妾来辅助他母亲,真真是可笑。
今日,她就让老夫人看看,那奴籍出身的小妾,能有多大能耐。+小~说^宅! +首`发!
柳姨娘悠闲地走在客人中。
她现在就能看笑话吧!
等客人们赏花,品茗,作诗书法作画结束,就到了宴会开席的时候了,客人们一一入座,冷菜与热菜一道道上来,其中一道热菜,竟然有蟹粉狮子头。
老夫人定睛一看,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难不成青栀那丫头当真把坏了的大闸蟹送上来了?
可若是让人尝出不新鲜了,可如何是好?
这些高门官家的女眷,山珍海味吃惯了,嘴叼得很,怎么会尝不出?
老夫人有些担心,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便凑到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老夫人当即又眉开眼笑起来。
今日这样的场合,柳姨娘是没资格上桌的,但是她知道,桌上上了一道蟹粉狮子头。
“看来,青栀那丫头是病急乱投医了。”柳姨娘对身边的桂嬷嬷说道。
桂嬷嬷说:“是,到底是年轻,遇事慌了手脚,注定不成气候。”
柳姨娘卷着手中的绣帕看热闹,“清风院那位,怕是要生气了。”
她也算是看着裴淮川长大的,别看那小子从小一副清风朗月的样子,骨子里却非常要强,很是护着自己的母亲,十岁的时候便懂得用圣人所言来跟国公爷一较高下,老夫人又深爱这个聪明的孙子,那时候,自己真真是讨不得半分便宜。
一切的契机就在这位少年英才的状元郎失明的那一刻。
他失明了颓丧许久,一度将自己关在院中谁也不见,妻子妹妹又是不中用的,如今居然还想着曲线救国,自己亲手调教出一个婢子来对付自己。
真是可笑!
虽然自己为妾,可到底家中也曾富裕过,只是落败了才沦落为妾。
即便如此,到底还是老夫人远亲,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