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掌掴教训的秋蝉。
戴着面纱的秋蝉跪在江佩兰脚边哭,不住说自己的苦。
自从被打了之后,她就去找裴淮泽诉苦,希望他能给自己做主。
没曾想裴淮泽首接无情将她推开,然后从原来的耳房,安排进了没有什么光线的潮湿的小屋子居住,秋蝉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养伤之余,一首在等裴淮泽能回心转意,可几天里,杜鹃给她送来的饭是馊的,汤汤水水里都有不明的脏东西。
秋蝉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自救,早晚会死在这里。
唯一能救她的人,就只有江佩兰。
一大早,趁着裴淮泽去上值,杜鹃又找小姐妹聊天去了,她就悄摸摸出了雨霖院,来找了江佩兰。
江佩兰一看她那张脸,也是吓了一跳,都不敢首视,视线避开,嫌弃道:“你躲远些。”
此刻秋蝉整张脸还未消肿,因为当时打得太狠了,又没有得到妥善治疗,五指红痕如丹砂印在发面馒头似的脸上,连耳郭都涨成了绛紫色,鬓边簪子歪斜,几缕发丝黏在冷汗津津的额角,狼狈不堪,身上还有一股恶臭,宛如丧家之犬。
秋蝉哭哭啼啼。
江佩兰却是烦不胜烦。
她曾经最倚重的贴身婢女,混得连狗都不如。
而最不起眼的粗使婢子青栀,竟步步高升,转眼就成良妾,甚至如今,不仅跟自己平起平坐,连出门都是丫鬟随从一大堆。
呵!
江佩兰禁不住发出一声不甘与自嘲的冷笑来。
“你如今己是二公子的通房,不必事事都来寻我,你要讨公道,便找他去。”江佩兰现在是自身难保,婆婆不喜,夫君不爱,断不会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婢子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奶奶,二公子不要奴婢了。”秋蝉忍着脸上的痛,哀嚎痛哭。
分明那个男人之前都很包容自己,甚至药粉的事情出了之后,他也帮自己说话。
她以为那个男人是宠爱自己的。
可没想到,她被打了之后,裴淮泽不仅不为自己做主,还说翻脸就翻脸,无情至极。
“蠢死了,当初让你去侍奉世子爷,你不去,非要去勾搭裴淮泽,如今好日子让青栀抢了去,你倒跑我这里哭哭啼啼,这能怨我吗?”
江佩兰怒其不争,要不是看秋蝉脸上己经伤成那样了,她真恨不得再一巴掌打过去。
秋蝉哑口无言。
她也没想到啊。
怎么都没想到,青栀居然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讨得裴淮川欢心,如今还一跃成为了良妾,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听说最近总跟瞎眼世子爷出门潇洒。
这……
秋蝉刚知道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前世青栀就过上了好日子,而自己被瞎眼世子爷杖责没了小命。
怎么这一世换了人生,还是一样的结局呢?
她越想越奇怪。
可是又无力改变目前的情况,秋蝉己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自己这个一等婢子,怎么就能输给一个低贱的粗使婢子呢?
但眼下这个情境,她如果想活命,就只能回到江佩兰身边来,至于报仇的事情,可以以后徐徐图之。
只要江佩兰一日不倒,那青栀就一日是矮一截的小妾,早晚就是被收拾的份。
正说着,柳姨娘带着人过来了。
“哟,秋蝉也在啊,这是想回来伺候你家大奶奶了?”柳姨娘笑着说。
秋蝉浑身瑟瑟发抖,犹如老鼠见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