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轻挑,瞳仁清冽似霜刀出鞘,冷意逼人,隐约间甚至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首视其锋芒,让昔日治下刻薄的刘嬷嬷都不自觉畏缩地低下了头。
这丫头……这丫头如今竟然也养出了气势来。
那眼神,就仿佛世子的目光,让人害怕。
里面的国公夫人恨恨拿开江佩兰的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儿就算是瞎,配你也是绰绰有余,你凭什么次次羞辱他?”国公夫人想起江佩兰过去种种恶言恶语,一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
这也是国公夫人第一次打江佩兰。
以前就算气得再狠,她也都是忍着。
她总是习惯忍耐。
可是忍耐,并不能为她换来一个和睦的家。
江佩兰捂着脸哭。
这哭声更多是面对此时国公夫人的恐惧。
婆母太吓人了!
“你就给我跪着,我何时让你起来,你便何时起来。”
过去的国公夫人是个好婆婆。
但现在,她想做个恶婆婆。
随后,国公夫人便将青栀喊进来。
青栀给国公夫人规矩行了礼。
目不斜视,没有多看跪在地上的江佩兰一眼。
受辱的江佩兰看到进来的青栀,就被气得浑身轻颤,拳头攥紧。
被罚跪就算了,却还要让一个贱婢来观摩。
婆婆分明是杀人诛心!
青栀将自己亲自抄写的《佛母经》献上,国公夫人翻开看了看,眉眼都温柔了许多,“不错,你如今的字是越发有长进了。”
儿子失明后,她几乎每日诵经祷告,诸事不问,没有人能理解她内心的恐惧又焦灼,也难为青栀愿意贴近她的心,经常为她抄写佛经。
就像是儿媳江佩兰和自己的女儿裴南嫣,也不曾对自己有这样的用心。
国公夫人因为青栀,心中生出许多安慰来。
儿子能调教出这样的姑娘来,也实属难得。
青栀柔声说道:“世子日夜教导,贱妾不敢辜负。”
“若是嫣儿能如你一般,我也不必犯愁了。”
国公夫人是希望女儿能像青栀这般积极上进,也盼着江佩兰能如青栀这样顾大局识大体,做事沉稳耐心。
可是女儿从小锦衣玉食,全无危机感,而江佩兰如今虽有家中压力,可是脾性一时半会儿也是难改的。
想要她们迅速成长,她只能做那个鞭策的坏人。
跪在地上的江佩兰满眼阴郁,额上青筋暴跳,嘴唇几乎都要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