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行礼,“夫人方才有些不适,在此歇会儿。”
“怎么了?”裴淮川担忧问道。
国公夫人解释说:“有些头疼,你妹妹如今大了,也是越发难管教了,可若是不管管,以后出嫁了,怕是会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就是担心女儿跟江佩兰一样,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也不知婆家怎么嫌弃呢?
年轻时候,她总想着把两个孩子培养成最为出色的世家公子小姐,儿子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但命运总会在人最不不防备的时候给人背后狠狠来一刀。
儿子的失明,不仅摧毁了儿子的意志,也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她浑浑噩噩到如今,心气也弱了许多,现在只求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不要有太多波折。
只是女儿如今这个性子,让她非常担心。
裴淮川道:“得空了,儿子也会严家管教她,只是母亲可别心疼。”
“我就怕你不严厉。”国公夫人笑了笑。
生女儿的时候,她难产了,虚弱了大半年,是以,对这个用命生下的女儿格外偏宠一些,以至于成了如今这般骄纵的性子,她是有责任的。
裴淮川道:“儿子陪您回院子。”
“不了,宴席还未散,我如何能先离开,你若累了,便和青栀一块儿回去歇着。”国公夫人说着,又道:“佩兰方才回来,吃了席,才离开一会儿……”
裴淮川道:“她可是回来和离的?”
“别总是将这话挂在嘴边。”国公夫人说道。
如果江佩兰还是如过去一般死性难改,她自然支持儿子和离或者休妻,但如今江佩兰似乎愿意改好,她愿意给机会。
毕竟他们长房己经够让人笑话了,哪里能再添这一项,到时候老夫人更不喜。
非要和离,也不是这个时候。
“若不是,那儿子对她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裴淮川的态度至始至终没有变过。
国公夫人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掰扯,强打精神,带着人走了。
青栀扶住裴淮川的手臂,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一些酒的。
裴淮川道:“方才宴席上的事情,我己知晓。”
各方面,都对他们一脉非常不利。
青栀轻声道:“夫人看样子气得不轻,总觉得咱们一脉内里不和,让人看笑话。”
两人一起走回清风院,裴淮川问她:“你呢,可有觉得委屈?”
“妾身不觉得委屈,老夫人还赏了一串链子,看上去很名贵的样子呢!”
“小财迷。”
裴淮川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不管外头多少风雨,只要能这样牵着她的手,他就感到踏实。
他们一起回了清风院,在院里看守火烛的曹嬷嬷连忙过来说:“世子爷,大奶奶来了,正在凉亭里品茗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