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回去特别后悔,一宿都睡不着觉,今早起来就让奴婢过来,中午邀请您去沁芳苑一起用膳,这菜肴特意买醉香楼的。”
刘嬷嬷还是很懂说话的艺术的。
要是按照江佩兰那意思说,根本没戏。
只是裴淮川没说话,曹嬷嬷先开口了,“后悔?我怎么从头到尾没看见她后悔?若是真的后悔,那为何她不主动过来用饭?非要让我家世子大老远过去?不知道我家世子现在身子不方便吗?”
按理说,曹嬷嬷也不想跟江佩兰没大没小,只是江佩兰那个态度,己经让曹嬷嬷看轻了。
而且今早来的道歉,也一点诚意都没有。
明知道自己丈夫眼睛看不见,还要叫人亲自过去吃饭。
有这个道理吗?
分明是羞辱!
刘嬷嬷夹在中间也是为难。
江佩兰心高气傲,不是个轻易肯服输的,如今愿意做出这样的退让,己经是很难得了,刘嬷嬷是希望裴淮川也能退一步。
所以刘嬷嬷说:“夫妻之间,彼此退让退让,这日子才能过得长久,我家小姐打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嫁过来一年,她也不好过的,只望世子……”
曹嬷嬷听完就气炸了,“我家世子是失明看不见了,但有劳烦她来伺候过一刻吗?连对丈夫起码的关心都不曾有过,她到底在委屈什么?”
所谓三从西德,出嫁从夫,江佩兰根本没有做到世俗里的贤妻。
“这……”刘嬷嬷也觉得理亏。
江佩兰嫁来一年,依然随心所欲,裴淮川虽然同妻子不和,但也没有特意为难过,说过最重的话,大抵是昨日拌嘴时说的那些话。
“我家世子受伤失明,是婚前就告知了,当时也说如果文信侯府介意,可以退婚,但你们侯爷侯夫人坚持要跟我们国公府联姻,你家小姐介意,我们世子洞房那天也没有勉强她,这一年来她想如何就如何,所以,她到底在委屈什么?”
曹嬷嬷情绪激动,越说越火大。
她是真替自家世子爷委屈。
眼睛成了这样,心里己经够难受了,可娶这样的妻子,简首是添堵。
刘嬷嬷不正面回答,而是对着沉默的裴淮川说:“世子爷,这日子总归是您和大奶奶一起过,如今大奶奶愿意和解,愿意和您重新开始,您就也退一步,到时候生出嫡子,两家都欢喜,不是吗?”
这话,让曹嬷嬷闭了嘴。
虽然生气,但刘嬷嬷这话说得也没有错。
就算江佩兰再不好,如今也是世子夫人,夫妻能和睦,对两家都好。
裴淮川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她是想让我去沁芳苑道歉吧?”
刘嬷嬷被问住。
这状元郎果然洞若观火,聪明过人。
沉默几息后,刘嬷嬷陪着笑脸说:“就是一起吃个饭,没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啊!”
虽然话是这样,但曹嬷嬷还是很不爽,此时选择沉默。
裴淮川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永远不会跟她有孩子。”
刘嬷嬷的脑袋瞬间出现一片空白,急急道:“世子爷,昨日大奶奶那番话都是气话,做不得数的,奴婢知道,您心里是有我家小姐的。”
裴淮川不留余地,“如果她想要休书,我可以给她!”
刘嬷嬷大惊失色,“世子爷,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