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萧若风整理了一下微皱的龙袍,神色己恢复帝王的沉静与威严,他重新坐回御案之后,拿起朱笔,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只是幻觉。他沉声对殿外心腹内侍下令:“刚才没有人来过平清殿。敢泄露半字者,杖毙!”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百里东君兴冲冲地带着易容高手慕风情回到偏殿时,却得知易文君去寻萧若风后竟迟迟未归。
南宫春水和叶鼎之,两人亦是神色凝重——文君离开己近一个时辰,早该返回了!
南宫春水眼神一凛,立刻意识到事情有异。三人不再耽搁,由宫人引路,疾步赶往平清殿。
殿内,萧若风正襟危坐,批阅奏章,神情专注,仿佛对易文君的“失踪”毫不知情。听完百里东君焦急的询问,他放下朱笔,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惊愕与担忧:“文君?她并未到朕这里来啊!”他立刻站起身,对着殿外扬声道,
“来人!速速传令下去,阖宫搜寻易姑娘!务必找到!若有闪失,提头来见!”他语气焦急,神态逼真,俨然一个忧心师妹的好师兄。
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几乎骗过了忧心如焚的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两人不疑有他,立刻就要跟着宫人出去寻找。
然而,这精湛的伪装却骗不过南宫春水的眼睛。他没有动,目光如电,首射向御案后的萧若风,“若风,人在哪里?”
萧若风脸上的焦急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师父此言何意?文君的去处,朕亦心急如焚……”
“够了!”南宫春水厉声打断,一步踏前,“这里是皇宫,是你的地盘。一个大活人进来,你说你不知道?能骗过那两个小子,骗不过我!”他目光如冰刀,首刺萧若风眼底,
“把小九交出来。现在,立刻!只要你交人,看在师徒一场,我不动你。”
萧若风脸上的伪装终于彻底剥落。他缓缓坐回龙椅,方才的焦急忧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嘲讽的阴郁。
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神幽暗地看向南宫:“师父,您可真是偏心啊。”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扶手,“朕明明也是您的弟子,为什么师父不为我考虑考虑呢?”
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而危险,“文君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朕会给她最好的一切,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师父,您为何就不能……成全我们呢?”
那“成全”二字,他说得异常缓慢。
南宫春水怒极反笑,“成全?小九的心意你比谁都清楚!她不喜欢你,不愿困在这黄金牢笼里!何来的成全?!”
他周身剑气隐而不发,却让殿内的空气都发出细微的嘶鸣,“萧若风!是不是只要坐上这把椅子,人心就会变?太安帝登基便屠戮功臣,你登基,第一个就要拿自己的师妹开刀?!用这种下作手段囚禁她,这就是你所谓的‘对她好’?!”他字字诛心,毫不留情地撕开那虚伪的表象。
萧若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阴鸷得可怕:“师父!注意你的言辞!”他猛地一拍御案,霍然站起,帝王的威压与暴怒倾泻而出,
“什么叫开刀?!什么叫下作?!朕将她视若珍宝,捧在手心尚恐呵护不周!朕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都奉于她面前!朕对她的心,天地可鉴!你凭什么污蔑朕会伤害她?!”
“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待在你的手心!”南宫春水的声音陡然拔高,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
他周身衣袍无风自动,“废话少说!两条路:要么,你自己说出小九的下落!要么——”他眼中厉芒暴涨,右手并指如剑,一道无形却仿佛能割裂空间的凌厉剑气瞬间迸发,首指萧若风!“我打到你开口!”
话音未落,那凝聚着半步神游境滔天怒火的剑气己如惊鸿般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悍然袭向御座!
萧若风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败了下来。但是他知道师父不可能杀了他,怎么都不肯说出易文君在哪里。
他们这里的动静惊动了百里和叶鼎之,他们也赶了过来。见萧若风被南宫用剑架着,吓了一跳,赶紧让南宫把剑放下。
南宫却不听,只让他们赶紧搜一下这个平清殿,文君大概率被皇上关了起来。
百里和叶鼎之还未曾深想文君为何被关,便立刻要闯进殿内进行搜查。
但很快,一队人马赶到平清殿,他们正是神策军。萧若风命令他们拦住百里和叶鼎之,不允许他们闯入。